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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。”众人应了声是。
吩咐罢,沈砚又瞧了眼乖乖窝在被子里的宁沅。
通红的脸颊似是染了最浓艳的晚暮。
他从前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晚暮。
那时,他把她从河里捞回来,她一连烧了三日,颊边也是这样的霞色。
……对了,发烧也会令人头晕目眩,浑身滚烫。
他无语凝噎,俯身探了探她的额头,继而轻车熟路地给她搭了条湿帕子,直至大夫匆匆赶到。
探过脉,胡子花白的大夫恭谨道:“还好大人有先见之明,做了降温的举措,待她温度降下来,再吃些疗愈风寒的药,便无碍了。”
“这姑娘身子有些虚弱,先前应有寒气入体,尚未彻底清理干净。”
“入夏多汗,她里层穿的又是吸汗的衣料,偏偏外头这层又不大透气,那汗一凉下来,却散不出去,加之心中惊悸,这才激出了她体内的寒症。”
沈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他就知道。
他做事素来缜密,换酒一事,神不知鬼不觉,怎么会被长公主贸然知晓,还有机会给宁沅再换一杯催情。药?
*
梦中,宁沅仍在荒无人烟的海里浮浮沉沉,不知过了多久,这才好容易盼来了一艘船。
“劳烦船主人救我一命!”她忙招手道。
主人闻言,掀起帘子走至船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你便是这样求人的?”
她昂起头,恰对上那副冷淡的琥珀浅瞳。
“……沈砚?求求你了,你救我上去罢。”
她特地放软了声音,可怜巴巴道。
他施舍给她一只手,不由分说地把她拽上船头。
“谢谢你呀。”
她浑身尽湿,坐在船舱的木板之上。
他斜睨着她:“我救了你的命,你就还我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?”
“……那,那你想怎么样?”
他轻轻一推,便把她推倒在船舱里,俯身过来,道:“自然是以身相许。”
她试图推开他,可不知怎地,看上去很是清瘦的男子仿若有千钧之重,她怎么推也推不动。
梦境渐渐与现实交汇,她嗫嚅道:“沈砚,你怎么这么重啊。”
在书案前打发时间的沈砚陡然听见了什么,却因隔得有些远,一时没听清,问道:“她说什么?”
守在她床榻前的女使面面相觑。
“公子,这位姑娘说你很重……”
重?
沈砚蹙眉。
裴子星可比他要重,她怎么不说他,还夸他肌肉健硕。
眼见她家公子的脸当即黑了下来,女使忙机灵地添了个字,“要。”
另一位忙附和道:“对,这位姑娘说,您怎么这么重要。”
“是么?”他将信将疑,撂下书走上前来,“我且听听。”
梦里,宁沅依旧挣扎不休,恰巧抬了抬声音。
“沈砚,你个变态,你别扒我衣裳……”
梦中的激烈令宁沅陡然睁开眼睛,心跳个不停。
入眼便是两个目含羞涩小脸通红的陌生女使,和居高临下冷眼瞧她的沈砚。
周遭的装潢已与昨夜不同,不露奢靡,显得温雅古朴。
但若是懂行之人,一眼便知其间的一砖一瓦皆是绝品。
这大抵是沈府。
她努力回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