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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禾震惊:“拘束你个头!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何要拘束!”“那就好。”
“你!”郁禾见他自然而然在床榻坐下,急忙去把他拉起来,“你不能睡在这!”
“为何?”裴聿泽低头看她,能看到她柔腻白皙如雪的肩颈。
“因为我们已经决定和离了!”
“这是公主的决定,我自始至终没有同意。”
郁禾强势:“我的决定,由不得你同不同意。”
裴聿泽问道:“公主是怕与我同房?”他抬手拂过郁禾颈边飘落的几根发丝,而后收回手。
郁禾被他这句话刺激了,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动作。
“哼,我为何怕?”
“怕触景生情。”裴聿泽淡淡道。
郁禾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,像是有一种吸力,几乎要将她吸进去,她顿时想起他们曾经令人羞涩的耳鬓厮磨。
蓦地脸颊滚烫了起来,犹如雪白天地间猝然绽放的牡丹花。
裴聿泽凝视着她,问得认真:“公主在想什么?”
郁禾回神,狠狠瞪他一眼:“想把你丢出去!”
她觉得很有力道的一眼,在裴聿泽看来其实很是娇嗔,一如……他克制住自己的思绪,见郁禾丢过来一个枕头,他利落地接住。
“你睡榻上!”
裴聿泽趁机得寸进尺:“还请公主拿一份狩猎场的地形图给我。”
郁禾回头:“你要那个做什么?”
裴聿泽眼底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:“我第一次来,了解一下地形。”
郁禾不做他想,让青鸟拿了一份给他,命彩鸾放下了帘帐,隔开了床榻和软榻。
星辰眨着倦眼,裴聿泽躺在软榻上支着腿,借着一旁的窗户望着天边的星辰。
他睡不着,房中安静极了,他知道郁禾也没有睡着。
果然,郁禾像是终于按捺不住地坐了起来,在里头问他:“裴聿泽,你今日很莫名其妙,你想干什么?”
好一会,裴聿泽才道:“我只是怕晚一步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在这个夜晚,十分惑人。
“晚一步?什么晚一步?”郁禾不懂。
怕晚一步,她就被程以璋抢走。裴聿泽自己都没有想到,一个初出茅庐的探花郎竟会给他这么大的威胁,连傅廷攸都不曾给过的威胁。
“公主喜欢程以璋吗?”他没有回答郁禾,反而问她。
郁禾没想到他会问这个,不假思索道:“喜欢啊,他很好,很真诚,很有趣,很热情洋溢……”她细数着程以璋的优点,却听不到裴聿泽的声音,她停了下来,伸着耳朵听了听,果然没有动静,喊了几声,“裴聿泽?”
“别吵,很困。”
裴聿泽困倦慵懒的声音沉沉传来。
郁禾不高兴地板了脸,是他要问她,结果又嫌她吵!他一个“借宿”居然还敢嫌她吵!郁禾气不过,起身下床,拉开一点帘帐的弧度,探头出去,却见软榻上裴聿泽已经阖目而眠,胸膛随着他均匀的呼吸而缓缓起伏,房中夜明珠的光映照在他一边侧脸,宛若刻骨刀精雕细琢。
那份地形图正盖在他的身上。
难不成真是累着了?这么快睡着了。
郁禾放下帘帐,又蹑手蹑脚走回床上,翻身睡过去。
等她睡下一会,裴聿泽缓缓睁开了眼,夜明珠的光就钻进了他的眼底,满是孤寂与清冷的悲戚。
听着她细数,他心慌意乱,逃避地找了个蹩脚的借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