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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来。天气暖了,来上一碗酥酪,非常惬意。
客人用飞薄的小勺慢慢取食,又香又甜,牛乳醇鲜,凝酪入口即化,但酥酪里?放了整颗的坚果仁儿,又有点?东西?咀嚼,不至于吃了像没吃似的。
“软嫩比蛋羹,凝白如?豆腐。”
有年轻的士子作打油诗,这一听便是爱吃的老?实人。
更不拘些的,夸这酥酪带着一股子风流味:“似佳人雪肤,入齿颊生润。”
言语间,目光在沈朝盈收拾桌面的手上来回滑动,恐怕是想?起了那句“垆边人似月,皓腕凝霜雪”之词。
又看沈朝盈与阿翘两?人相依为命,辛苦操持一间小店,便动了“救美”的心?思?。
“某观二位小娘子起早贪黑实在辛苦。”
见是这几日连着来的纨绔子,身被绮罗,腰白玉环,佩容臭,花钱也大方。沈朝盈恭维笑道:“我?们小店挣几个嚼用钱罢了,可不得起早贪黑么?!不比郎君大家风范,烨然倜傥。”
这人也不过是坊中富户罢了,听她称自己为“大家子弟”,不禁喜上眉梢,更加觉得眼前小娘子不仅楚楚动人,还善解人意。
此时店里?没什?么?客人,见沈朝盈转头抹旁的桌子去,他又缠了上来:“依某看,小娘子风华,不该在这市井间埋没了。”
“郎君谬赞了,儿不过乡野粗人罢了。”沈朝盈抽空敷衍。
“小娘子何必菲薄自个儿?我?看小娘子不比那些世家女郎差。”那纨绔子盯着沈朝盈发丝下?露出来一段儿纤细嫩白的颈子,舔了下?唇,又凑近了些,“小娘子难道不想?住金屋、卧高床?”
沈朝盈停下?来,深深吸气才克制住将手中抹布往他脑门上丢的冲动。
转过身,顺势隔远了些二人距离,脸上已经又挂起了殷勤的微笑:“其实郎君说的,儿不是没有考虑过。”
纨绔子一喜。
门外,崔瑄本欲进去震慑那纨绔子,听到?这话,一时尴尬地停住脚步,走远了些。
这种话
而后便听沈朝盈娇柔的声音满是遗憾:“耶娘亦觉得我?这长相嫁给寻常人做正头娘子可惜了,故一及笄就打算将我?送给个大官做通房丫鬟。谁料轿子还没抬进门,那大官就咽了气。”
崔瑄:“”
得小娘子笑脸,还能?听到?这般香艳事,那纨绔子笑道:“这是那大官没福,天命如?此。”
“是啊,我?耶娘也是这般想?的,他们又谋划着把我?送给当地县令做妾。”
纨绔子脸上笑已经淡了:“那后来?”
小娘子还好好地站在这儿,结果可见。
“我?过门前几天,这县令被判了罪满门抄斩,搜出来几万两?白银,啧啧,可惜。若没这事儿,我?进了府里?,哪还用得着操劳?”
沈朝盈真情切意地摇头叹息,状若十分遗憾。
纨绔子瞪着眼睛站在原处,脊背发麻,沈朝盈还在道:“我?耶娘不信邪,第三回又攀上个富商,只说是许我?给他做妻罢了,晦气事儿不提也罢。郎君方才想?说什?么??”
“轰”地一声,恰好外头春雷滚过,刷白的电光配上这意味深长的笑脸她笑意盈盈,落在纨绔子眼中却不再是温柔似水,犹如?夺命的鬼魅。
纨绔子冷汗“唰”地下?来:“我?我?想?起家中还有急事,便先告辞!改日,改日!”
话还没说完,人影已经跑不见了。
沈朝盈冲着雨幕中模糊身影拉长调子,幽幽高喊:“郎君?郎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