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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:“蒙汗药伤身!要那种温和无害、病弱之人也能用的。”病弱之人……知韫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。
年轻人有点铤而走险啊。
*
祝予怀刚走进茶楼,招呼的伙计就迎了上来。
他礼节性地应答了两句,耽搁的这片刻里,卫听澜从楼上下来了。
祝予怀的余光捕捉到人影,立刻转过了头。
因为有帷帽遮挡,卫听澜看不清他的神情,但在这僵持的沉默中,他直觉自己要大祸临头了。
这种时候装不认识,只会火上浇油。卫听澜被迫挤出一个笑:“好巧啊九隅兄,我正要去找你。”
祝予怀没应。
卫听澜更心虚了,转移了视线看向伙计:“咳,我跟这位客人是一起的……给他来盏安神清火的枣仁茶吧,一会儿送到楼上来。”
伙计应声记下了。祝予怀这才挪了步,一直走到他身边,朝他抬起了一只手。
卫听澜如临大敌,盯着他越伸越近的手,紧张地咽了咽唾沫。
祝予怀轻声笑了。
“濯青啊。”他拿衣袖擦了擦卫听澜额角的冷汗,声音温和到不像真的。
“你敢出来,是想好怎么狡辩了吗?”
第106章 廷杖
这句一出, 卫听澜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。
他勉强笑着:“九隅兄,我们上楼慢慢说,好不好?你看你颠簸一路, 站这儿多辛苦……”
祝予怀微微一笑:“言重了,哪儿有你和阿鸣辛苦。一个忙着满城画老鼠, 一个忙着在家里卸马车轱辘, 都累坏了吧?”
“……”卫听澜眼神飘忽, 吱都不敢吱一声。
祝予怀替他擦完汗, 顺手拍了下他的脑袋:“上楼。”
这是要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算账了。
卫听澜只能硬着头皮带路。
好在茶楼的救兵来得也快,两人面对面刚坐下,伙计就端着枣仁茶来了。
抢在祝予怀开口前,卫听澜把茶推了过去,讨好道:“先润润嗓。”
祝予怀瞥他一眼,倒没有拒绝, 端起来抿了一口。
卫听澜忐忑地观察着他的反应, 祝予怀只尝了一口, 就略略皱眉:“有点烫。”
卫听澜立马探头:“我给你吹吹……”
祝予怀按住他凑过来的狗头, 意味深长道:“濯青, 你有点殷勤过头了。”
卫听澜被他盯得讪讪地缩回去,麻溜地认错:“我错了。”
“你认错一向很积极。”祝予怀缓缓搁下茶盏,“但我看你下次还敢。”
卫听澜小声嗫嚅:“我也不想瞒你的。这次的事,我实在是害怕……”
祝予怀打断他:“那你就没有想过, 我也会怕?”
卫听澜顿了顿。
祝予怀看着他,逐渐敛起了神情:“我不过写了一篇赋文,你便怕到要将我圈禁在家里。可你自己呢?瞒着我在京城搞出如此大的动静, 你是想豁出性命,与他们玉石俱焚不成?”
卫听澜耷着脑袋道:“我没那么想。我就是觉得, 与其让你去犯这个险,我替你去也是一样的。”
“你与我不一样。”祝予怀口吻严厉了些,“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文人,就算遭人攻讦,也无非说我沽名钓誉罢了。可你身后是朔西卫家,是数万兵马!一旦事情败露,朝中有人弹劾你煽动民心,弹劾卫家居心不良,你该如何辩解?”
卫听澜想说他并未动用卫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