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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么?”易鸣四下看了看:“公子,这地方道路坑洼,路又窄,马车只能到这儿了。这街巷九曲八弯的,他怕是早跑没影儿了。”
祝予怀拢紧了大氅,欲要下车:“那便步行吧。”
易鸣没办法,只得扶他下来:“公子这又是何苦,他那么大个人,还能丢了不成?”
本来说好了回府,行了没多远祝予怀忽然又改了主意,说是怕卫听澜一个人出了什么岔子,愣是沿着他离开的方向找过来了。
也不知那姓卫的给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祝予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他倒不是怕人走丢了,只是越想卫听澜临行前那句话越觉得不安,担心他真被官差当贼人给逮了。
易鸣不放心让他独行,也不放心让德音一个小丫头独自守马车,正纠结着,就听不远处似有兵刃交接的打斗声,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孩子的哭喊声。
祝予怀心头一跳。
这声音像是那个叫小羿的孩子!
易鸣震惊了:“那家伙不至于连小孩儿都欺负吧?”
德音的眼睛发起了亮:“也没准是官差来抓人了呢!”
三人也顾不上马车了,拔步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。
窄巷中,男子一击不成,肩颈反被剑锋划出道血线,猛退了两步。一横眸瞥见不远处抱着孩子慌忙要逃的女子,他闪身避过卫听澜刺来的一剑,擦着墙缘朝那母子二人飞掠而去。
小羿被母亲用力推开,摔倒在一旁发出声惊叫:“娘!”
转瞬之间,那人已钳住女子的肩膀,扣在自己身前,手中短刀抵着她的咽喉,转身厉喝道:“别动!”
卫听澜提剑在手,嗤笑一声,慢慢向他走去:“我当是要做什么,威胁我啊?”
男子的短刀迫近几分,逼得女子痛苦地仰起头来:“你再走一步,我现在就杀了她!”
“我与她素不相识。”卫听澜盯着她脖颈渗出的细血,漫不经心地站定了步,“她是死是活,与我有何干系?”
小羿摔得龇牙咧嘴,刚爬起来就看见母亲的脖颈在流血,也顾不得害怕,扑上去哭嚎着踢打那人的腿:“你放开娘!放开她!坏人——”
男子不胜其烦,一脚踹翻了他,足尖踩住他的喉咙:“闭嘴!再叫一声我现在就叫你没了娘!”
卫听澜的脸迅速阴沉了下去。
他的目光死死钉在男子踏着孩子的那只脚上,握剑的手暴起了青筋:“放开他。”
小羿双手拼命捂着喉咙,在男子脚下艰难地挣扎:“娘……救、救我!好疼啊……”
女子眼中溢出泪来,可被刀锋抵着喉咙,一开口血就顺着脖颈的伤口蜿蜒着往下流:“求郎君……救救小羿。”
卫听澜眼中是森然的阴寒,盯着那人一字一句道:“我再说一遍。放、开。”
那人被他这阎罗似的可怖眼神看得脊背生寒,强作镇定地命令道:“你先把剑扔了,退后!”
卫听澜气极反笑。他在男子惊惧的目光中笑得浑身发颤,抬起一只手来,用力按住了刺痛的太阳穴。
女子脖颈的血和孩童的哀泣扎着他的神经,某些模糊而血腥的记忆浮了上来,让他听见了脑中不正常的嗡鸣声。
“我想不明白。”他自语道,“为什么总有人要找死?”
男子察觉到他身上骤涨的杀意,看着他这阴郁又瘆人的模样,不禁毛骨悚然:“你敢过来,我现在就……”
卫听澜已经动了。
他看不清那男子惊恐扭曲的脸,也听不清他口齿张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