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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上噼里啪啦地响。被撒了满身土的卫听澜:“……”
街巷寂静,只要不是聋子都该听见了。
女子显然也被这不容忽视的声响惊了一跳,站住了步。
她自知逃不过来人,咬牙抱着孩子转了身,紧盯着发出声响的枯树:“阁下一路跟来,究竟有何贵干?”
卫听澜默叹口气,索性从树后转了出来,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土:“谁跟着你们了?”
在女子复杂的眼神中,他抱剑于怀,闲庭阔步地走了两步:“今日风和日丽,我闲步至此,看风景而已。”
女子稍显茫然地看了眼他满头的灰尘、脚边的破竹蔑和满地烂泥。
她后退了些许,勉强道:“民巷脏乱,郎君若要赏景,可往城外……”
“我觉得这儿挺好。”卫听澜面不改色地打断她,“我没事就爱在街巷里转悠,看看这些风土人情。”
女子见他油盐不进,颤声威胁道:“你不怕我喊人吗?”
“您太客气了。”卫听澜诚挚地说,“我出来散散心罢了,何必兴师动众呢。”
小羿察觉到母亲抱着他的手在颤抖,也跟着害怕起来:“娘,他是坏人吗?”
卫听澜觉得这个走向似乎不太对,想缓和一下气氛,便学着祝予怀的口吻尽量温柔地笑道:“这可冤枉我了。夫人不是说家中有急事么?您自去便是。”
他这一笑,母子俩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不管郎君是为什么而来。”女子将孩子搂紧了一点,“只是求您……莫要跟着我们,将我们母子牵连进去。”
卫听澜看着她哀求的目光略微一顿,目光幽深地瞥了眼她身后的巷子。
她这话的意思是,自己强行跟过去,可能会给他们招致灾祸么?
或许祝予怀猜得不错,她是受人所制?
卫听澜思索片刻,在心中记下了这条巷子的位置,向她略点了下头。
听墙角这种事,果然还是得等月黑风高时偷摸着来比较好。
女子见他提步转了身,正要劫后余生地松口气,卫听澜踏出的步子突然一顿,凝神望向巷口。
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,轻盈迅疾,不似寻常百姓。
女子见他止步,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,紧张道:“郎君怎么……”
巷口忽有人影一晃,话未说完她便睁大双眼退了一步,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巷口的男子。
那男子乍见巷中有人,疾行的脚步猛然一滞。虽然只有短短一瞬,但卫听澜确信没有看错,在与自己目光相接的一刹那,那人眼中有异样的神色一闪而逝。
他认得自己?
巷中静了片刻,男子重又垂下眼,步履匆匆地要与卫听澜擦肩而过。
卫听澜在他行至身侧时抬剑一拦:“站住。”
那人止了步,声音低哑难听:“何事。”
卫听澜微眯起眼,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过于瘦削的身形:“兄台有些眼熟啊……我们见过?”
他嘴上慢条斯理地说着,手指却一磕剑柄,剑刃才出鞘几许,那人眸光一寒,骤然屈身从靴中拔出两把短刀,白光一闪,径直朝他胸口劈去。
卫听澜后仰避过,左手以剑鞘隔挡,右手已拔剑反身向他袭去,冷笑道:“还真经不起诈。”
兵刃铮然相撞,刀戈嗡鸣声在凄清的窄巷中格外扎耳。
与此同时,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低矮的民居前。
祝予怀才撩起车帘,就被灌进的冷风呛得轻咳两声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