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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拖出来,拖到了一旁的一个山洞之中。摘了些能?止血消炎的药草,回到山洞中接着水流清洗干净,解开谢瞻身上的铠甲衣物?。
一夜过去,血肉与衣服都?粘黏在了一处,惨不忍睹。
沈棠宁咬着牙,替他一点点沾水撕开。
若是稍用力了些,便?见他那两道浓黑的剑眉深深皱起,混杂着汗水,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“团儿,团儿,把手给我……”
沈棠宁凑近听了,才听清他口?中喊的竟是她的乳名。
她一愣,一瞬之间,心里?仿佛有?种怪异的情绪在迅速蔓延。
只是来不及多?想,她赶紧收了心思为他止住血,直到完全脱光他的上衣,半抱半推地把他推到她捡来的一些干草堆上之后,沈棠宁已是满头大汗。
缓了片刻,接着替他清理伤口?,嚼碎药草敷在他的身上,再用柔软的衣物?将伤口?包扎起来……
做完这些事情她累得?真真够呛,加上几顿没吃,本就身体不舒服,将干布朝两人身上一裹,靠在他的怀里?半是睡半是晕倒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日头已隐隐西落。
沈棠宁赶紧试探他的气息,所幸只是昏迷,还有?呼吸,且呼吸尚算平稳,查看了下伤势,血也止住了,她才松了口?气外出去觅食,寻了几个野果子来充饥。
谁想这野果子看着饱满红润,尝起来却很是酸涩难吃。
沈棠宁不会摘果子,一连吃到好几个酸涩的果子,这般挑挑拣拣,回来时天?色便?大不早了。
这处不晓得?是哪里?的山林子,大约是出了京都?的,在不在顺天?府尚未可知,山林中早间夜里?还透着寒气。
想着等下还得?赶紧生个火堆取暖,奈何她没有?火石,生了半天?都?没燃起来,急得?团团转。
再去看谢瞻,这人不知怎么了,总是不醒,她快要气哭累哭了,连忙伸手到他鼻间再去探鼻息。
没有?鼻息。
不可能?,刚刚她醒过来的时候,他明?明?还有?气息,怎么可能?现在就……
沈棠宁怔怔地跪坐在地上,脑中一片空白。
倘若谢瞻也死了,她该怎么办?
圆儿,娘亲、舅舅一家还在宗瑁手里?,仲昀生死未卜,京都?城已经?破了,难道从?今往后她再也没有?家了吗?
这一切都?发生的太过突然,让人什么准备都?没有?。
沈棠宁越想,越觉悲从?中来,泪水止不住滚滚掉下,到最后万念俱灰,忍不住趴在谢瞻身上就伤心欲绝地大哭了起来。
“你?再哭,我不死也得?被你?淹死了。”
耳旁传来男人一声叹气,声音低沉粗哑,还夹杂着几分无奈。
沈棠宁呆呆地抬起头。
谢瞻轻摸了下她的脸。
“又掉了这么多?泪,我还以为我若死了,你?高兴吃酒都?来不及,怎的还哭?”
其?实刚刚沈棠宁在一旁生火的时候,谢瞻便?被吵醒了,只是一时没有?清醒过来,见她着急地来试探他的气息,他莫名就生了个念头。
如果见到他死了,她会是个什么反应?
“阿瞻,你?吓死我了,我以为……我还以为你?死了!”
沈棠宁终于反应过来,一时又哭又笑,不敢相信似的又去接连试探他的鼻息和脖颈间的脉搏。
这回终于确定了,这人没事,至于他适才为何像死人一样没了气息,沈棠宁早就高兴地抛诸了脑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