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涩涩玲珑豆蔻心(二)(2/3)
老师应该也不至于下这么大狠手。偏偏对方是自己的亲儿子,做父亲的恨铁不成钢,反而下手更重。“可是这么打不会把人给打坏吗”
“他知道我看到了,会不会觉得很丢人大庭广众之下颜面尽失,他一定难过死了!”
何朵心乱如麻,急的直跺脚,连带对楚凯的父亲也埋怨了起来。煎熬了一节课的时间,何朵拿定了主意。
等下课后教室的同学们全部离开,何朵便蹑手蹑脚来到楚凯的教室,确定四下无人后,闪电般冲到楚凯的座位,往抽屉里扔了东西就跑。
原来,何朵在课余时分偷偷写了一个纸条,后来想到纸条可能会被其他同学发现,就把一个已经用完的作业本撕开,仅留下顶部连页的那一小沓,在二十多页的小碎纸里无规律地分散写下了几个字:“你”“还”“好”“吗”。
这样一沓破碎不全的纸张,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丢弃的垃圾,更不会有谁无聊到趴到楚凯的抽屉去翻看。尤其里面的四个字还是分散在不同页面写的,就算有人捡到,也不至于如此用心地研究,保不齐连楚凯都不一定会意识到个中的“猫腻”。
“不管了,反正我是没有遗憾了!”何朵长吁一口气,心情大好。
翌日上课时分,何朵习惯性翻开课本,顿时欣喜若狂。
原来,课本里空白的地方正赫然留着一排齐整的铅笔字:“我没事,谢谢你。”
何朵没有再刻意掩饰自己上翘的嘴角,而是双手悄悄合拢在一起,独自惬意地欣赏着那几个工整清峻的小字。秀丽的字就像楚凯的人一般,神韵非凡,温雅大方。
“这次我再也不会疑神疑鬼了!”何朵自言自语道。
时间慢悠悠划到午饭时分,下课铃一响,同学们在老师的释放下笼中鸟般四散奔去,只有何朵安淡地待在教室。等一切重归安静,一个身影静静地出现在眼前。何朵抬起下巴,四目对视,两人都吃吃地笑了。
只消一个小小的悸动,纯真的青春便会瞬间溢满多姿的梦幻。这些初具人格意识的灵魂,也因被认可和接纳而变得更加自信。生活的色彩不再只是黑白相间的课本和试卷,盘中餐食也因心情的甜美焕发出澎湃的味觉魔力。
这是何朵第一次得到在学习之外被肯定的自信,那份家人和好友之外新收获的关怀,着实美好而珍贵。这个如玉的少年是那么的卓然出众,可就是这样美好的人儿,又恰好和自己相互欣赏,这种高度的接纳和欣喜是成长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,感觉太过美好,美好到令她甚至有些忐忑。
对于这些本应在无涯学海中尽情遨游的少年而言,早恋始终是个备受警戒的词语。青涩的豆蔻年华,酸甜并具。收敛和猜疑、对错和优劣,成为架在少年们头顶的铡刀。对何朵和楚凯而言,“亲密”关系无非是下课后一起在教室里写作业,体育课上两个班级撞在一起时心猿意马假装寒暄,抑或偶尔一天课业结束,两人在镇子里信步闲逛时的并肩溜达。
一起学习,一起走路,一起聊天,便是二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。
“那个尖子生何朵,还有楚老师儿子楚凯,他俩有问题!”
“真的吗我的妈呀,尖子生也会谈那个呀”
“肯定是!总是一起写作业,毛毛还看到过好几次他们一起逛街呢!”
“楚凯胆子真大,要是被他爸知道了,肯定要往死了打!”
眼尖的同学很快便捕捉到了猫腻,两人的传闻也像细雨梭梭般悄然氤氲在教室不同的角落里。早恋的同学多得是轰轰烈烈视死如归,唯何朵楚凯静水无声,即便被大家偶尔关注,也抓不到具体把柄。只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两人在一起写作业时不符情境的眉来眼去,体育课上踢着石子左顾右盼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笑,和在仅仅一百多米长的镇集市上穿梭无数遍仍然精神抖擞的身影。
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,是黄土高原一年中最美的时节。东南风吹过几场后,裸露的黄土终于被嫩绿的灌木悄然覆盖,那漫长冬日的死寂彻底停止负隅顽抗,大地如期焕发生机。在所有植被脱去枯衣之前,朵朵盈粉的山桃花已经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