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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楼西边的男洗手间,水龙头开到最大,水珠从下颚滑落,孟思危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。似是在掩饰某种情绪。
平复完心情,才装作若无其事回到教室取回文件夹去巡下一个班。
而叶安琪,则是在他重新回到班里时,带点小得意冲他弯起眉眼。
似乎在说:同桌这下应该不会记我的名了吧。
孟思危冷眼扫过,不置一词,第二次交锋,两人都没说一句话。
接下来的两堂课,孟思危全叶阴着脸,除了被点到回答问题,任谁来找都一句话不说。
就像只,敲不开嘴的蚌壳。
“危哥,你那英语试卷借我对对答案呗。”方柏明看着自己摊在桌面上那张空出来的坑能用来打地鼠的试卷,一本正经借试卷“参考”。
高三学业繁重,除了刷题还是刷题,尽管每个学校教学方式不同,但亘古不变的,是题海战术。
上了三天课,逐渐进入正轨,课后几乎每个科任老师都会或多或少留下作业。
只是昨天也不知道怎么的,连着四个科任老师都卷着试卷来,下课铃一响就发,完事了就拍拍屁股走人。
活脱脱像是受了什么人唆使一样
叫了两声,见他没反应,方柏明又趴在桌子上伸直手用笔去戳他胳膊:“危哥,危哥,你怎么不理人。”
本身就带点不耐烦,孟思危将椅子往前拉了拉,躲开他的骚扰。
方柏明直性子,孟思危不说,就当没事。依旧不依不饶的跟着往前挪继续磨他:“哥,你是我亲哥,你把试卷借我看看吧。”
见孟思危还是没反应,直接站起身来去摇晃他肩膀。
理科生大概都有一个共性,特别怕教文的科任老师,特别是凛姐这种,但凡被抓到没写作业的,课上屁股都别想沾到椅子。
被他问烦了,孟思危皱着眉一把抽出试卷拍到他脸上。
方柏明将阻挡视线的试卷拿下来,心满意足弹了一下试卷边角坐回去。
管他三七二十一,先抄为敬。
谁都没有发现,旁边看着若无其事在看书的始作俑者,竖着课本将头埋进去在憋笑,捏紧书角小幅度在颤抖。
课桌与课桌相并,叶安琪那点想笑又不敢完全笑出声的小动静,孟思危全部都察觉得到。
没由来又开始生起了闷气。
街溜子贺周上小卖部买完水回来,见方柏明在抄英语试卷,看了眼试卷号,顺手从桌肚里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空试卷盖到他试卷上。
意图明显。
“一份是抄,两份也是抄,顺便呗,中午饭算我的。”他大马金刀拉开椅子坐下,枕在椅背伸懒腰。
单手扯松脖子上的领带,吊儿郎当敲凳脚。
贺周家里是做玉石行当的,不差钱,就算真的考零分也不愁出思。
他的试卷就跟他的人一样随性,被随意仍在抽屉角落。等想起要拿出来的时候,平滑的纸张已经布满皱褶。
“哇,哥,你这一个字不写,你是想站着上课啊。”方柏明扫了眼他那跟咸菜一样的试卷,摇头赞叹他勇气可嘉。
贺周不以为然,挑眉耸了耸肩。
很明显,他无所谓。
“成,得再加个鸡腿。”反正有没有作业对他都一个样,干脆当自己复习了一遍试卷内容。
她仰着脸,折着细腰,纤细的脖颈与胸口都在急速起伏着,隐约可见颈部淡色的血管。
这副脆弱易折的模样,反倒更能激起人心底的凌虐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