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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西并没有停止,在起身拿起古铜手持镜时,孟思危阻止了她。
他用手指轻微压住黛西抬起的手腕,同时抬眸,声色依然冷静:“你拒绝见他,不需要伤害自己。”
黛西微微挣扎,她抬起另一只手取走手持镜,猛然扔向孟思危,打断对话。
突出的金属划过孟思危额角,瞬间擦出一道伤口,红色鲜血溢出。
黛西并没有因此冷静下来,相反,她濒临失控的情绪已经到达顶点。呼吸困难,她像是脱力一样的站不稳,往前倾倒。
孟思危抬手扶住她,目光平淡的等待她情绪冷静。
几分钟后,黛西略微平静下来。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后,她整个人失力地倚靠着孟思危。
背部轻微颤抖,安静抽泣。
孟思危沉默,他的手臂平稳地扶住黛西。整张脸陷入玻璃日光中,眉眼平静,额角的伤口涌出红色鲜血,沿着侧脸轮廓缓慢流淌。
刺眼清晰。
他注视对面墙壁,瞳孔的郁色渐深。
他像是被包裹在冷静的深水里,即使日光暴晒,也不能穿过他的身体。任何情感世故都使他麻木清醒,并深感无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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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厅。
孟思危宴坐于长桌前,骨节修长的手轻握餐刀,低眸切下餐盘里的牛排。
额角的鲜血已经止住,血液凝固,暗红色的伤口直直的显露在日光下。
对面的威廉不动声色的注视孟思危,同时打量那道突兀的伤口。
安静片刻后,威廉开口问:“是被什么东西划伤?”
孟思危没有抬眸,只是言简意赅的回答:“镜子。”
威廉收回目光,不再继续往下询问,伤口的造成者显而易见,他没有必要开口。
长桌前只有威廉和孟思危两个人,黛西情绪失控,显然不适合再次受到刺激,所以威廉没有勉强。
但也仅仅限于今天。
餐厅内保持着常有的安静。
十五分钟后,孟思危不紧不慢地放下刀叉,拿起一旁的餐巾,面色平常地开口:“我需要现在回去。”
他只是陈述,没有任何其他词语。
孟思危起身离开餐桌,威廉却开口叫住他:“孟思危。”
“不要变成和你母亲一样的人。”
情绪理智失控的疯子。
孟思危略微停顿,瞳孔表面完全被日光覆盖,与底部的晦莫情绪交叠,融入阴暗中。
他没有回应,径直走出餐厅.
林顿很早就在庄园门口等待,他并不知道孟思危会在什么时间段出来,只能提前准备。
孟思危上车后,林顿安静地启动引擎。
至于那道显眼的伤口,林顿自然能注意到,只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。
车内空气异常低闷。
孟思危略微垂眸,车顶落下的阴影覆压在他的眉骨上。
西装纽扣已经全部解开,灰色的马甲显露在外,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黑色宾利驶入古堡。
在穿过草坪旁道时,孟思危抬头,目光随意地看向车窗外。
映入眼中的满绿,羊群停在茂盛的草坪处,低头悠闲吃草。
穿着女仆制服的女孩半跪在草坪上,她抱着面前的白色羔羊,一半侧脸陷入羔羊柔软的颈部。
阳光如同碎掉的玻璃,光点在车窗前投射。
女孩微微抬头,黑色碎发在风中扬起细微弧度,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