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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,就一定存在一定的意义。三百年前,血祭为何忽然变成引灵之阵,封堵了所有亡魂轮回的道路,或许都与这段过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。
她耐心地注视着这间屋子里里外外的一切,走马观花般看着一个陌生女子惊不起一丝波澜的人生。
看着看着,已然无法数清此处到底过去了多少个春秋,只能凭借那位和亲公主每年的生辰之日判断年岁。
秦若蘅二十一岁的那一年,墨夷景行继任了南国主君之位。
槐国来的和亲公主,如另一位同龄的槐国公主说的那样,成为了南国的国君夫人。
直到那时,他们仍旧不曾相爱。
离玉不由怀疑,秦鸢口中的“夫妻恩爱”真的存在过吗?
秦若蘅从来没有喜欢过这里。
在这个地方,唯一能让她绽开笑颜的一段岁月,便是最初待嫁的那三年。
她喜欢门口那棵大树,喜欢冬日的梅花,夏日的梅子,喜欢没人打扰的清净,喜欢和贴身的丫鬟一起放纸鸢。
但是这些早就不复存在了。
她成为了国君夫人,没人再敢规训于她,看似自由了许多,却又好像被架上了一个与所有人更加遥远的位置。
那位少君在成为主君之后,似是再也不用顾忌什么,很快有了别的女人。
没过几年,她的眼皮底下有了不止一个路都走不稳的孩子,以及一些总在攀比炫耀着什么的美人。
什么都在发生变化,但对她而言,又好像和从前没有什么差别。
她想要的不会拥有,她讨厌的也不会消失。
秦若蘅二十三岁那年,因为一直未能给主君增添子嗣,受到了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非议。
有人不希望她坐在那样一个位置上。
其实她也不想,只是她的身份注定了她必须坐在那个位置。
除非有一日,两国不再交好……
为了堵住悠悠众口,那位主君第一次于夜间走进了她的寝殿。
他没有征求她的意见,她也没有任何意见,只如提线木偶一般,接受了自己无力反抗的一切。
那之后,也不知是爱她分外乖顺,还是爱她不争不抢的性情,漠视了她那么多年的那个人,好像忽然就看见了她的好。
他与她聊起这些年的不易,与她谈及从前的冷落,说都是害怕与槐国关系不稳,有一日她终会离去。
他握着她的双手,向她轻声道歉,还向她承诺往后不再如此。
秦若蘅心里不信,嘴上却温顺地做出了他想要的回应。
她讨好了那个男人,自然得到了一些从前不曾拥有的东西。
那是第一次,她在异国他乡,感受到了来自别人的在意。
离玉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种似乎可以称为快乐与满足的情绪。
但她仍旧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爱意。
秦若蘅似乎只是在享受那种,自己也可以被人在乎的感觉。
那不是一种纯粹的快乐,复杂得让离玉有些看不明白,秦若蘅心中想要的到底是什么。
数月以后,秦若蘅有了身孕。
墨夷景行闻讯赶来,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。
他似是从来都不太喜欢旁人叫她秦夫人,所以在那个似是大喜的日子,为她赐了一个“梅”字。
他说,第一次见她时,她就站在一棵梅树下。
白雪落在她的肩上,她只望着梅花,不曾注意到他。
早在那时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