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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江同州说到这里,思绪不由也跟着回到那列缓缓穿行在高原雪域之间的列车上,江同州描述的童年经历与自己在火车上遇到的经历不谋而合。她心中泛起一片涟漪,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,五味杂陈,不由想要把过往隐藏。再抬眼看着江同州又神色如常。
江同州说着,小心试探道:“你在火车上遇到过玩得来的玩伴吗?”
关琮月冷漠摇了摇头。听江同州这么说,女人脸上的表情不由越发痛苦,“阿散莫,也许这位先生说的对,巴塞一根筋,太执拗了!才会这样做错事情。”
江同州又义正言辞地对关琮月说:“为什么你和原来一样,不愿意听我解释?总要用信仰来逃避我们的矛盾呢?”
关琮月忽然想起两年多前,为了种植基地的事情去洋槐市,在那里听《绿牡丹》时,自己和江同州也发生了分歧,往昔重现,他们的观念差距并非一日之寒,认知的鸿沟横跨在他们中间,根本无法逾越。
关琮月心中波澜起伏,“你还是那么固执呢,有些东西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。”
她明白,两个世界的人,根本不会有共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,多说无益,只觉得心神俱疲。
她轻叹了一口对江同州说:“江同州,你以后还是别来了。藏历年持续十五天,这期间村里的人很多,而且也有少数人对外来者比较排斥,我不想再有什么麻烦事了。”
江同州意识到自己一时说错了话,看着关琮月决然的眼神,心中懊悔不已。迟疑地问:“如果我离开,你会和我一起回沪市吗?”
关琮月没有看他,只是看着他包扎好的伤口,淡淡地说:“伤口已经包扎好了,这几天不要沾水,很快就会没事的。”然后她转身对巴塞的妻子说:“阿吉,麻烦你送江先生离开村子吧。”
巴塞的妻子点了点头,“江先生,你放心,我不会为难你的,不会让大家为难你的!”
江同州见关琮月下了逐客令,他默默地站起身,向门口走去。走到门口时,他回头对关琮月说:“琮月,我一直把粉钻手链保存得好好的。明天我还会再来,亲手给你戴上。”
关琮月站在那里,没有回应,看着江同州离开的背影,毅然转过身。
落日西照,树影斑驳,冷风轻吹过萧瑟的院落,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江同州走后,关琮月默默地起身,取出了早已收拾好的简单行李,朝医馆外走去。
“后来,我因为不适应高原海拔,出现了休克的情况,当时小女孩救了我,她的家人还帮我治好了我的病。”江同州满眼期待地看着关琮月。
“你在旅行的时候,有救过人吗?”
“我的旅行很平常,没有交到朋友,也没有救过人。”
江同州敏锐的察觉到关琮月话里话外的冷漠。心中明白,隔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不可能仅凭三言两语就逾越。
原本燃烧的激动被冷漠浇灭,江同州强忍住心中失落,关心道:“你饿不饿?需不需要吃点东西?”
关琮月摇了摇头,“我不饿,谢谢。”说完转过脸望向窗外一望无际的夜色沉默不语。
一夜流连,火车在一个山洞一个山洞中穿行,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广袤无垠天际线上,绽放出丝丝屡屡的金光,雪山之巅终年不化的积雪被染上一层金纱,万丈光芒照亮可可西里千顷荒草,五颜六色的野花点缀在墨绿的草原之中,绽放美丽的色彩。
关琮月被包厢外穿行的人声吵醒,揉了揉朦胧的睡眼,起身推门而出。窗外,霞光万丈笼罩着瑰丽的荒原,让人心旷神怡。
风吹草动,成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