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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,就是想到一些事情,心里面不太爽利。”走在熟悉的路上体会到熟悉的颠簸, 难免想到旧人。十多年前刚成婚的时候,黎源东带着她回老家给公婆上香,马车行驶在这条乡村土路上同样的颠簸。那时新婚不久,面子薄,两个人隔得老远,车子颠来颠去,人在车里颠来颠去,她记得自己紧紧地抓着车子,紧闭着眼睛忍着胃里面的不适。
车轮碾到一个小坑的时候猛地跳了一下,她小小的惊呼了一声,随即身后紧贴着一个热源,坚实宽阔的胸膛,隔着薄薄的布料,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心跳,砰砰砰,有力也急促。
他双臂展开,护着她。
两个人没说话,林芙蓉尤记得自己低垂了头,看到了自己羞涩地拧在一起的手指。
下车时,她下意识看了眼新婚的丈夫,见他笑容灿烂,故作镇定的脸上,红晕蔓到了脖子。
骗子,说好了一辈子的。
林芙蓉偷偷地按着眼角,把泪意擦掉。孩子在身边护着自己呢,不能让他忧心难过。
路上难捱,还好不是太久,黎家村很快就到了,早有人等在了村外。来了七八个人,为首的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,看这行人的穿着打扮,尤其是为首之人,都挺不错,面貌也精神,想来是村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,容瑾扫视了一圈,没见到之前在黎府时见到的村长。
“六伯。”黎未从车里探出个头,“见过各位长辈,母亲身体有点不适,容我没办法下车与各位见礼了,等到家中再与各位长辈赔个不是。”
黎大柱忙说:“路上时间太长了吧,快点带你母亲回去休息,都是一家人,客气什么。”
他仿佛现在才注意到坐在车门边的容瑾,心中先是有点惊疑,不是传信回来说是个要死的病秧子,现在看起来怎么健健康康的等看到容瑾脸上的笑容后,他连忙收起惊讶,也不知道如何称呼,只能够尴尬地笑笑。
容瑾觉得这人比之前见到的村长好打交道。
没耽误时间在路上客套,黎大柱等人让开了道儿让马车过去。
黎源东发达后回来翻修过老宅,三间茅草房改成了三间瓦房,在村子不说是头一份,那也是能论前五的存在。进了村子后,容瑾四处看了看,发现黎家村村风不错,没人藏头露尾、探头探脑的,听到动静好奇,那就从家里走出来,正大光明地看。见到马车,就猜到是什么人家回来了,吆三喝六的,很快马车后面就跟着一串人了。
“他六叔,东子家的回来了”
黎大柱无奈地扯扯嘴角,“你不是看到了吗,还问。”
“嘿嘿,就问问,就问问。”说话的男人朝着一个方向努努嘴,“大堂伯病着呢,东子家的会不会过去探望啊。”
黎大柱脸色难看了下,他低声哼着说:“别在我跟前挑事儿,你们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都给我长长脑子,在心里面过一过。别怪我没提前说一声,谁要是不长眼的惹到了黎未和东子家那口子不高兴了,我就让他不高兴。”
男人缩了缩脖子,讪笑地往后退,退到人群里不敢瞎说不到的。
他们可不想因为一句话就得罪了黎未,减了祭田和提供给村塾的份例。
黎源东发达后前后买了两百亩上田作为给村中的祭田,祭田的产出是给公中的,公中又会给各家分点,这么多年来,黎家村谁家没受到点黎源东的照顾。后来又给村中开设了村塾,这可是有利于全村的大事儿,不仅仅是姓黎的人家才能够享受到的福利。
村中孩子上学不用给束修,养夫子的钱由祭田出。
只要能读书,考不上功名,以后去镇子上做个账房先生也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