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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娘不高兴了,提高了点声音,“东家”“不象话不象话,我说说他们。”
厨娘满意了,“东家,你要吃啥,我给你做。”
“那个,再说再说,在府令大人那边吃了点心的。”
厨娘说够了,满意离开,没人后易大夫怂怂地松了松肩膀,他绕进过道那儿,顿觉过堂风轻悠悠来又轻悠悠吹过去,是个舒服的地儿。几个坐堂大夫支着小桌子上,桌子上摆了几样家常菜,春韭炒螺肉、醋溜鱼片、木须肉、红烧鸡块、油爆虾,还有一个卤汤串串的锅子。
老大夫姓白,他年纪最长,大家都尊称一声白老。
见到了东家,白大夫高兴的挥手招呼他一起吃。
几个人挪了挪位置,又有人搬来一张小凳子让东家坐下。
“去了一趟府衙回来,怎么怏怏的”
这话也就白大夫能说,他不仅是回春堂的供奉,与易家还是通家之好。
易大夫苦笑了下,“府令大人偏头风犯了,就很难脾气好的。”
“啧。”白大夫摇摇头,他很烦那个惺惺作态的府台。“算了算了,那是大人,忍着点、顺着点,别和……呃。”
白大夫总不能嘴上吃着别人做的菜,言语间再嘀咕那人吧。
年轻人沉不住气,竟然当众下府令大人的脸,断了前程多不划算。
“个人有个人的缘法,不适合官场亦在别的地方一展所长,得味楼重开后没去吃过吧,快尝尝,味道和老黎在的时候没差,好吃着呢。”
易大夫笑着说:“刚才婶子和我抱怨你们不吃她做的菜。”
他拿了一根签子,看上面串是三块鸡皮与三块鸡肉,染上了卤汁的酱色,闻着味道就很是不错。易大夫吃了一口气,顿了顿,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,“那个姓容的书生做的”
“卤汤串串是他想出来的,是不是他亲自做的不知道,这几道炒菜应该都是他做的。”白大夫显得很了解的样子,毕竟他已经算是得味楼的常客,伙计送菜的时候他就拉着伙计说上两句,就了解了不少。
易大夫点点头,他又夹了一只虾吃。
东洲府靠水,鱼虾是不缺的,清水里面放上葱姜,把虾倒进去煮到发红捞出,水煮虾蟹是水边人家最常吃的做法,鱼虾一定要新鲜,吃起来肉质紧实鲜甜。鱼虾要是放久了,再这么煮鲜味就成了腥,吃起来就是一股子土腥味。
寻常人家少调料,只能够吃水煮的。
真就是只有下馆子才能够吃到浓油赤酱的好味道。
指头长的白虾开了背,去了虾线,滑入油锅里面炸到蜷紧,再倒进调好的酱汁里面翻炒两下,这道酱烧的油爆大虾就做好了。
是道快手菜,味道不说多特别,主要胜在虾子的新鲜弹嫩能与酱汁恰到好处地结合。
黎家入赘的夫郎体弱,易大夫去看过两次,第一次看见了他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死志已明,委婉地让黎家那个清俊的小哥儿给夫郎准备后事吧,他那时候想着不出五天,必是要听到消息的。
常言道,心病还须心药医,黎家小夫郎一心求死,易大夫的药只能够治病救不了命啊。
怎料没过五日黎家又来请了,再次见到那个年轻人,易大夫吓了一跳,不是被他的形容枯槁吓到,而是那双亮堂堂的眼睛,里面求生欲望非常强烈,和几日前见到的判若两人。
易大夫不知道是什么让那个年轻人有了求生意志,能够救人一命终究是好事。
“好吃啊。”
口中赞叹的易大夫有些唏嘘,盼着容瑾能够好好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