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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昭凌要扶,被人一把推开。
谢昭凌便不动了。
酒喝得多,如醍醐灌顶。
困扰了他多日的问题在这一刻也变得明晰。
或许他自己比他以为的还要不堪。
谢昭凌一时冲动,忽然问道:“若我做出让您失望的事,您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吗?”
褚玄英回过头来,好不容易才站稳,他嗤笑了声,嘲讽道:“老子自小就不知这俩字怎么写,你在说什么屁话。”
他这一生从未后悔,哪怕因为顶撞了皇帝,被贬至边疆,他也从无后悔。
除却……除却娶了两任妻子,又害得人病故这件事。
“你当我是傻子,什么都不知?”他语气张狂,轻嗤道,“如今为父被你这小崽子拉上了船,未来甭管生死,咱们爷俩一起面对吧。”
谢昭凌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,忽然很难过。
他改道绕去乔府。
一跃而起,翻墙入府。轻车熟路,避人耳目,顺利摸进了木兰院。
他直直朝着房间而去。
走到门口,正要敲门,房门正好打开。
刘妈妈见到他,吓得心脏都停了,“哎哟,你这孩子,要吓死谁。”
“我想找她。”
谢昭凌垂着眼睛,低声说道。
刘妈妈无奈道:“这……不太方便啊。”
“都这么晚了,不若明日?”
明日?
等不到了。
谢昭凌一语不发,抬掌按在门上,作势往里推。
刘妈妈大惊失色,死守着门,叫道:“不可!不能进去!”
可是刘妈妈的力气哪里抵抗过一个习武之人。
谢昭凌轻而易举便将门推开。
他们动静不小,乔姝月早听见了,匆匆穿好衣裳,打耳房出来。
一到外间,便见男人已经站到了屋里,正对着那扇屏风,朝里间说话。
“阿凌?”
谢昭凌倏地回头,大步走了过来。
一阵带着酒气的风拂过,乔姝月被人紧紧抱进了怀中。
“阿、阿凌?出什么事了?你喝酒了?”
刘妈妈叹了声,退出去,将门关好。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,心情不好吗?”
“能娶你,我高兴。”
乔姝月羞红了脸,她扭捏着,想要推开他,可又实在舍不得,便大胆地勾住他的腰,脸埋进他胸口,对着他心脏的位置,赧然道:“我也高兴。”
上回他们在这屋里相拥,是她饮了酒,如今醉的成了他。
他唇贴上她耳廓,哑声去磨她:“我没醉,我很清醒。”
乔姝月笑着往后缩,“酒鬼都是这样说的。”
谢昭凌这才注意到,她是散着长发的。
不止拆了发髻,连衣裳也……
匆匆披了个毯子,没来及合拢,还能看到里头的寝衣。
寝衣的带子系得凌乱,打了个死结都没顾上调整。
他恍惚间嗅到了耳房散出来的,潮湿的水汽。
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。
是才沐浴过,穿上衣裳吗?
谢昭凌忽然听到了自己聒噪的心跳声。
难怪刘妈妈会说不方便相见,让他等明日。
他想,自己确是醉了。
“我太想你,一时失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