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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为了她。”“是。”
啪。
掌门似笑非笑望着棋路愈发凌乱的黑子,又抬头看着如同戴着冰雪面具般永远沉冷自若的男子,笑意愈发深刻:“可是你本来不必死的。是她不知天高地厚,不服命运。你差点就压住她了——你趁她失忆,与她合籍,承应天命,你们差点可以幸福,但你放她走了,为什么?你最后还是不舍得了?”
凌犀不咸不淡地扫她一眼,抬手,啪。
“是。”
就连这也承认了?掌门嘴角都快翘到天上,是胜券在握万分得意的表情:“你不舍得委屈她,所以你代替她付出抗争命运的代价。你死了,天道就再也不敢动她,不然这个世界真的会塌。你死了,却临到死都不让她知道真相,任凭她误会你,甚至诱导她从心底里放弃你……你是不舍得让她伤心?我都不知说你什么好,凌犀。你居然说这不是爱?”
棋盘上,一眼望去满目纯白,就像是停云峰的大雪不知何时侵入了那个世界,冰封了一切生机和活路。
凌犀却好像世界的主人一样,闲庭信步,在飘摇风雪中岿然不动。
“这不是爱。”凌犀浅眸淡淡看向她,淡淡地陈述,“我只是做了我私心想做的事。”
啪。
掌门挑眉看他。她不修无情道,但她可不会再被他冠冕堂皇的话给糊弄过去了。
“我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见。”
凌犀面色无波无澜,不管是面对棋盘上的凶险死局,还是掌门的步步紧逼。
“我按照我的意愿培养她,按照我的理解对她好,在我想替她死的时候替她死。我教她无情,又教她眼中只看我一人;教她修炼,又剥夺她的修为;收养她予她人生,又杀死她予她重生;放她离开让她入邪,又从她那里拿走邪尊的位置。这一切从未问过她,都是为了证我自己的道。所以我没有必要告诉她,也不需要她理解我感激我。”
啪。
“我对她做的一切都是自我满足。我比她强,所以我要她服从,要她不许与其他男子交往,要她冷心无情,要她与我合籍,要她在想要以死搏自由的时候只能看着我替她做这一切,要她永远记着我活下去。”
啪。
凌犀收回手,慢条斯理地冷笑一声,“我从来没想瞒她,她那么聪明,我不可能永远瞒住她。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做了什么,但是,伤心?”
凌犀浅灰的眸子在棋局上扫过,语速第一次停顿出思索的意味。
“是不甘多一点,但她也会平静地接受的。她是个合格的无情道人,是我的徒弟。她会理解我为了她做的一切都是自私而已,她会理解是她的无能才让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操纵棋局。她技不如人,才只能听我的。若有一天她比我强了,我便只能听她的。这样的关系,也能叫做爱?”
黑棋重新找回不慌不忙的节奏。落子的声音清脆镇定。
凌犀直视着掌门的眼睛,修长到惊人的手指夹着黑棋:“她那几个替身,想她所想,愿她所愿,甘心为她棋子,以她为道,那才是爱。”
随着清脆的“啪”一声,掌门怔然看向棋盘。她的白棋不知何时竟被凌犀悄然分断,局势骤然逆转。
那才是爱吗?
她有点想不明白了,正如她想不明白凌犀是何时逆风翻盘的。
掌门愤愤地把手里一把棋子掷回篓中,噼里啪啦一阵脆响:“可是现在你算错了。她比你想的还要聪明,她预判了你的预判,你被你的徒弟抢先了,她比你强,你便听她的?”
“不然呢。”
凌犀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