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、离开(3/3)
了,或者是对自身威严信心太过,李安世竟都没想起来逼问门下的弟子,有没有看到过燕拂衣的行踪。他既不问,便自然不会有人提起那几条隐蔽下山的小路,提起丹草堂弟子“不慎”遗落的回元丹,提起夜深人静的时候,一人一件塞满的乾坤袋。
只有丹峰长老若有似无,仿佛是要安掌门的心:
“受过九重天雷,再加上经年旧伤,大雪封山,那孩子未必能活着走出昆仑。”
满面倦色的李清鹤蓦地一抖,他仍着艳烈的红衣,看上去却不再像朵鲜嫩张扬的花儿了,他握住父亲的手臂,身子晃了晃,似是有些晕眩。
李安世浓长的眉毛紧蹙。
“他自找的……”李清鹤抬起眼睛,像是想从父亲脸上寻求支持,“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,到今日发生的事,都是他咎由自取!”
可为什么他心里,还如此慌,慌得生疼,疼得想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。
李清鹤想起他见到燕拂衣的最后一面,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,又好像没在看他,甚至最后他在过于激愤的情绪下抽出鞭子,都没能再从燕拂衣那里得到一个字。
燕拂衣眼里,再也没有他了。
李安世握住小儿子的手,安慰地拍一拍,怒不可遏地说:“这个孽障。”
“他竟敢毁了我儿浮誉最后的希望,本座要将他千刀万剐!”
灵音法尊的怒气竟致大殿外云气翻涌,狂风怒卷,丹峰长老默默退一步,低头拱手,不再多言。
李清鹤的手指猛地收紧。
是这样的。他一遍遍告诉自己:父亲说得对,就是这样。
这一切都是燕拂衣的错,燕拂衣就像一个可怕的诅咒,从最开始,只会给身边的一切带去灾祸。
所以,他现在大可不必心神慌乱,不必懊悔自责,不必傻乎乎地把害了兄长的过失,揽到自己身上来。
只需恨燕拂衣就可以了。
多简单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