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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台的造型足有半人高。正中的烛台像是一棵圣诞树的造型,中间笔直朝上,两侧左右各伸出三条金属旋臂,是很经典华丽的七座烛台的造型。
夏梦看了两眼,直接上前一把握住了烛台的“树干”。
她此时力气不小,一把就将这看起来足有上百斤的烛台单手倒提了起来,仿佛鲁智深倒拔垂杨柳。
烛台被调转过来,头朝下地拎着。
夏梦就这么拎着它,一步步走向圣母像。
这一回,她看都没看圣母像,而是直接绕过了它,走向它背后的窗户。
二三十米高的窗户,全部被彩绘玻璃覆盖。
阳光从外头透进来。
至少,目前还是阳光。
夏梦没有任何犹豫,双手握住烛台的底座,直接挥动着烛台,仿佛挥动棒球棍一般,用力将烛台朝玻璃砸了过去。
“嘭”——
“哗啦啦啦”——
玻璃窗户顷刻碎裂开来。
整面玻璃墙顿时龟裂,大块大块的玻璃开始随着重力一片片往下掉。
砸落在地板上,迸裂成无数的碎片。
夏梦根本没躲。
任由玻璃一片片地在她脚边砸开。
有的碎片在飞起时划破她腿上的皮肤,有的碎片划过她的脸颊和颈侧。
她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。
鲜血从划破的伤口上流淌下来。
在雪白皮肤的衬托下,更显得触目惊心。
她赤脚站在窗户前,就这么看着彩绘玻璃一点点碎裂,露出了窗户外的世界。
窗外的阳光,这次终于毫无遮挡地照了进来。
照在她的身上。
窗外的风迎面灌了进来。
夏梦这一砸完全不按常理出牌,仿佛终于触怒了藏在她背后的眼睛。
天边突然飘来了滚滚浓云,挡去了阳光。
窗外的天色陡然暗了下来。
强风呜呜地从窗户的破洞灌进来,吹得她盘起的发丝凌乱飞散。
她的头发在之前拆头纱的时候已经将散未散了。
此时风迎面一吹,长发直接被吹得彻底散开,在她脑后飞舞起来。
夏梦没有去管伤口和头发。
她上前两步,光着的脚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踩过地面上的玻璃渣子。
她走到窗户前,视线越过玻璃碎片,往外看去。
阴沉沉的天空下,风声呼啸。
这座教堂仿佛坐落于悬崖之上。
悬崖底下雾气氤氲,深不见底。
不破不立。
夏梦将手上的烛台往旁边一扔。
金属的烛台重重砸在玻璃碎片上,发出“哗啦啦”的脆响。
如果继续留在这个地方,无异于是在迷宫里兜圈子。
最终的结局无非就是逃无可逃,直至最后被扭送进婚礼现场。
就好像,幕后的那个人,希望她能够走上一条众望所归的路。
到了适婚的年纪就应该相亲。
哨兵就应该跟向导在一起。
穿上了婚纱就应该高高兴兴地踏进婚姻的殿堂。
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、水到渠成。
可这样对吗?
谁说的?
她偏不。
她偏不选那个看起来最适合她的向导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