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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时大咧咧,“我才不怕他,他就是纸老虎,恼羞成怒而已,我不跟他一般见识。”姜芳摸摸闺女长到腰际的头发,“对,咱不跟他一般见识,以后估计也见不着面,千万别往心里去。你是好孩子,是妈的骄傲,你都是为了妈好,妈都知道。”
沈青时鼻子泛酸,扭过身挤进妈妈怀里,“妈,我只要你开心。”
几人也没法久睡,休息到上午十点半,在酒店附近简单吃了点东西,就赶回了村里。
路上顾淮越特意买了些黄纸,到了沈家,他一同进去,给老爷子烧了纸,随了两百块的礼钱,而作为孝子贤孙,沈东几个则跟在长辈后面磕头答谢。
磕头没有沈青时的份,她是姑娘,能哭灵,不能叩头答谢,就像古时候女人不能上桌吃饭一个道理。
不止她,姑姑、伯娘、小婶待遇都一样。
用老一辈的话说,这是规矩。
规矩就规矩,沈青时也不稀罕。
她正好可以陪在妈妈身边。
白天比晚上可热闹多了,村里来了许多人。她妈嫁到沈家这么些年,和村里人基本都熟,许多人见到她就都围过来说话叙旧。
这个叫婶子,那个叫大娘,这个叫姨,那个叫姑,沈家堂表亲同村的很是不少。
农村人说话本来就直,又都沾亲带故的不算外人,问起离婚的事,七嘴八舌说得那叫一个热闹。打听看笑话的也不少,话里话外挤兑的也有,沈青时作为她妈妈的小棉袄,自然努力替妈妈挡刀,能转移话题就转移话题,能怼回去就怼回去,有的人说话实在不好听,她还反讽回去,伶牙俐齿的,跟个护犊子的老牛似的。
反正她是孩子,茶言茶语谁不会?就算说话难听点,这些人也不好意思真计较。
姜芳以前在村子里关系很好的一个嫂子就和她小声说,“你这也是苦尽甘来了,看青青多护着你,只看她,以后你的日子就差不了。”
姜芳笑笑,“孩子是心疼我。”
嫂子说,“孩子爸带回的那个女的,回来两天了都没咋露面,也不过来帮把手,脸上涂脂抹粉打扮的妖里妖气的,哪有奔丧的样子!也不让孩子出来见人,说是病了,水土不服拉肚子,这不就是嫌咱农村的饭不干净!”
姜芳微哂,嫂子接着说,“也不知道广咋想的,槽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都不懂!”
一直留着一只耳朵听这边动静的沈青时:“……”
谢邀,我妈不是糟糠,她是新时代事业型女性!对渣男敬谢不敏!
但财不外露,事业也不能外露的道理她懂。
于是扭过身,沈青时变成乖巧的小兔子,“妈,刚才小顾叔好像有事找你,估计是看这边人多没好意思过来,咱过去看看吧。”
姜芳一听,以为是真的,忙跟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招呼一声,先出了院子。
顾淮越今天把车停的离宅子远了点,他走完了祭奠的流程就离开了灵棚。那里人太多了,大夏天的,又热,味道也不好闻,他还是个外人,待在里面就要人招呼,还要回答五花八门的问题,很没那个必要。
索性留在车子里,吹着空调看看文件,随时电话和公司那边沟通一些工作,并不会无聊。
车窗又被人敲响了。
可能农村车子少,村里的小孩儿见到他的车会过来围观,有调皮的还会上手拍两下。他倒是不在意车被拍,就是时不时被打搅工作有些无奈。
抬头,再次对上沈青时水灵灵的大眼睛,顾淮越哑然,心里的烦闷立马全消。他唇角含了笑,降下车窗,“怎么过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