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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阳湖村,我看见千帆的遗体时没哭;她火化下葬没哭;听见柏家人到死也不放过千帆,还在想着如何算计她时也没哭;甚至从阳湖村回来的路上我都没哭。
“可到了家里,看见她送我的生日礼物时,我突然就绷不住了,一个人坐在家里嚎啕大哭。
“第二天回到公司,看到她空荡荡的工位,我的心也空荡荡的。午休时,正想叫她一起去吃饭,话到嘴边才想起她已经不在了。回家的路上,看到绚丽的晚霞习惯性的拍下来想发给她,打开置顶的那个对话框,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永远也看不到我分享的这些了……”
每当这种时候,她的心脏一抽一抽得疼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。
谢诺突然理解了那句话——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,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,我困在这潮湿当中,是清晨空荡的厨房,是晚归漆黑的窗,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,掀起狂风暴雨。(注1)
不知不觉,她已满脸泪水。
她慌乱地擦干净眼泪,嗓音里还带着沙哑:“抱歉,我情绪有些失控,让您见笑了。”
阎煦把整包纸巾都递给她,认真地看向她:“难受的时候可能哭出来会好一些。”
“谢谢您,我现在已经好多了。”
许是怕自己情绪再次失控,谢诺吸了吸鼻子,干脆转移了话题:“阎老板,您说千帆为什么会向我求救?是因为她死的有冤情吗?其实我一开始怀疑过有没有可能是千帆的父母害死她,但我转念一想,千帆的父母眼里只有钱,他们更希望千帆好好活着每个月给他们打钱才对,不然千帆也不会每次用自杀来威胁他们都能成功了。”
“一般来说死者托梦求救,很可能是有人想对它的尸体或魂魄做些什么。”阎煦说,“这也是我说想去柏千帆的墓前看看的原因。”
谢诺更不理解了:“可千帆都已经火化下葬了,他们还能做些什么?”
“能做的可太多了。”阎煦随口回答,“民间有乱七八糟的邪术,他们会用尸油、尸骨、骨灰,或者直接用死者的魂魄炼化邪物、邪阵。”
这些陌生又恐怖的词汇,听得谢诺毛骨悚然。
总归两人这会儿已经吃饱喝足,她们也没有过多浪费时间,上车继续赶往阳湖村。
下午2点20分,两人终于抵达阳湖村。
谢诺按照阎煦的要求,将车子停在了稍偏一些的地方,两人下车后没有惊动任何人,悄悄去了埋葬柏千帆的后山。
“他们对待千帆很随意,随便挖了个土坑就把她埋了,连墓碑都没有。”
山路陡峭,路上都是碎石,周围杂草丛生。
谢诺吃力地扒开半米高的杂草,在前面带路时还不忘吐槽柏家人:“他们说什么千帆是横死之人,不能立墓碑。我呸!我看他们就是舍不得这点钱!”
谢诺的记忆力还是不错,带着阎煦七拐八拐,很快找到了柏千帆的坟墓。
当初谢诺看见柏家人不愿意给柏千帆立碑,她干脆自掏腰包立了一个,还拉着男朋友把坟墓周围好好休整了一番。
眼下,柏千帆的坟被挖的乱七八糟,她当初立的碑倒在一旁,里面的骨灰盒不翼而飞。
谢诺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惊又气,指着坟墓的手指都在发抖:“他们居然真的把千帆的坟刨了!他们是不是有病啊!”
第42章 谢诺着实没想到柏家……
谢诺着实没想到柏家人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。
“刨你家坟”这不论在什么语境下都能得算得上一句脏话,柏家人倒是好,自己刨自己家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