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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非是想问个清楚明白, 如今二皇子式微, 其余皇子皆不成气候, 唯有东宫嫡系长盛不衰, 倘若裴少疏还想老老实实做个臣子, 今日就不会跟他这个太子党撕破脸。萧明帆希望他不要再执迷不悟,他虽然不喜裴少疏,却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是个英才, 哪怕抛弃裴氏的光耀, 仍旧能够凭借自身官拜宰相,这种人世间罕见。
闻言,裴少疏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道:“我承认自己刻意向陛下提世子的名字。”
“缘由?”
“太子惹我不虞,我自然也不能让他的人好过。”
萧明帆一头雾水,心说这人没病吧, 追问:“太子殿下得罪你了?”
“李侍郎提议要我督造皇子府。”
“想必世子殿下应当明白我为何鲜少踏足五皇子府,难道只因不屑于与他相交吗?”
提起此事,萧明帆目露惋惜之色。
曾经的御史裴启德才兼备且贤名远播,身处高位不矜不伐,事事亲力亲为,温恭自虚,得百官百姓交口称赞,可谓一代贤臣。
可惜天妒英才,昔日工匠造反闹事,工部又是一群没用自私的废物,才使裴御史与夫人丧命于一场浩劫。
裴少疏身为二人亲子,丧亲之痛自然铭心刻骨,诸位皇子举办宴会,为了明面上过得去,裴丞相或多或少也会应邀那么一两次。可萧明帆听闻,这些年不论发生什么,裴少疏唯独没有踏足过五皇子府。
或许是怕触景生情。
所以李侍郎提议旁裴少疏督造重建皇子府,根本就是刻意找裴少疏的不痛快。
萧明帆叹息:“李侍郎的提议,你不去处置他,为何给我找麻烦?再说了,李侍郎不是二皇子的人吗,跟太子又有何干?”
话音刚落,他就瞅见素来冷若冰霜的丞相大人朝他投过来一个怜悯的目光,看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看来太子殿下还不够信任世子,连自己的心腹都未全盘托出。”
萧明帆拧眉:“你说李侍郎是太子殿下的人?”
裴少疏笑了笑不置可否,又问:“不知世子如何看此次五殿下府邸走水一事?”
“二皇子为争储位手足相残,不择手段,如今被禁足纯属于自作孽,不可活,”萧明帆气血上涌,“大盛岂容冷血之徒登上帝座。”
“世子殿下乃仁义人。”裴少疏语气不咸不淡。
“丞相说了半天,究竟凭何认定李侍郎是太子殿下的人?”
“世子殿下聪颖无双,自行查明应当不难。”裴少疏半分线索都吝啬。
不知为何,裴少疏嘴里夸赞的聪颖,听起来莫名嘲讽。
但他的神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作假欺瞒,难道李侍郎真的跟太子殿下有脱不开的干系?倘若他真是太子的人……萧明帆忽然不敢细想下去,心底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从前他将此事想的太过简单,经过裴少疏的提醒才骤然反应过来,二皇子浸染朝堂多年,能与东宫的嫡系太子形成分庭抗礼之势,可见不是等闲之辈,他真的会蠢到派人火烧皇子府,并且事后将人证灭口?
除非,有人栽赃陷害。
试问有谁最希望二皇子失势,唯有……
只见萧明帆神色变了又变,将信将疑之间,低头轻抿一口茶水,收敛面庞表情。
裴少疏见火候差不多,遂道:“言尽于此,世子殿下好自为之。”
萧明帆心里堵了一口气,心说自己分明是来质问裴少疏坑人一事,怎么到最后心虚没底气的反倒成了自己?
心怀郁闷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