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肚皮叫人摸一摸。“就算我不允,你也只能听从我,不是么?”
“……厂公可知,士可杀、不可辱?”
沈玉衡闭了闭眼,决定大胆赌一把:“嬷嬷于我,如亲母一般,若是她不得安生,我又何必苟且偷生?”
赵宝在萧烬后头无声轻嘶。
他们是知晓的,九千岁最恶威胁。
但也许是沈玉衡确实生得好看,萧烬也常与他们说,长得好的人,在这世间总会多些便利。所以他才会给沈玉衡这样的方便。
萧烬不仅不怒,反而笑了起来:“好。”
他说:“臣会替殿下办好这件事的。”
沈玉衡松了口气,也是真心实意地后退了一步,拱手拜了拜萧烬:“多谢厂公。”
宫人们除非出嫁,不然到死都是老死在宫中,而能得特权出嫁的宫人又有多少?
这深宫太危险,局势太混乱,沈玉衡只愿嬷嬷能出宫去,安心度日。
她前半生够苦了,这后半生,就不要如此颠沛流离。
尤其萧烬还道:“你放心,我会善待她。所以你,也别生出旁的心思。不然……”
他扯了下嘴角:“东厂的手段你应该听过一二吧?”
沈玉衡当然听过。
他虽被父皇遗忘在这宫中,但不是足不出户、闭塞至极。
沈玉衡低着头:“厂公放心。”
萧烬满意地招招手:“赵宝。”
赵宝忙上前:“厂公。”
萧烬抬抬下巴:“你先守在这儿,哪个不长眼的敢毒害咱们未来的陛下,一律按刺杀天子处置。”
诛九族。
赵宝唰地一下就单膝跪下:“属下领命。”
萧烬没有交代别的,只又看了眼沈玉衡,略有些嫌弃他身上的旧衣,但想想这人穿得如此,都这般风烬,便更有兴趣了。
他离开了这破落的宫院,赵宝也没有要与沈玉衡行礼道些什么的意思——从萧烬坐上厂公的位置,接过掌印太监的职儿起,他们便知道一件事。
他们的主子只有萧烬一个。
萧烬没发话,旁人便什么都不是,最多客气两下。
沈玉衡也不在意他不把自己当皇子看,这么多年来,他的地位连内务府的掌事太监都不如,他早已习惯。
他只伸手扶了泪流满面的嬷嬷,扶着她进屋,再合上了屋门,才开口道:“嬷嬷,你别哭了。”
他给她倒了杯茶,轻声:“你知道的,他是九千岁,是东厂厂公,外头都说,他比夏士诚手段还要更狠,人也要多几分疯劲。皇上畏惧他胜过夏士诚……我又如何能说不呢?”
嬷嬷悲戚道:“早知今日我会成为你的软肋,叫他拿捏住,我便早早一头撞死算了!”
沈玉衡苦笑:“嬷嬷,就算没有你,我若是想要活下去,也只能顺从他。”
除非他一辈子都不会被萧烬瞧见。
沈玉衡:“嬷嬷,你是知道的,我活得太难了…我舍不得就这样死去。”
他握住嬷嬷的手,低声道:“嬷嬷你也是。死是最容易的事,一条白绫、一瓶毒药、一条河……可人死了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你要好好活下去,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珍贵的了。”
嬷嬷当然知道他的心思想法,她只是……
“唉。作孽啊。”
嬷嬷叹道:“我看着你长大,同阿意越来越像,我便觉得这不太妙。”
阿意便是沈玉衡的母妃,当年的“玉妃”,她本名叫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