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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烬言之有理,沈玉衡却表情怔怔地,满是不舍。他和萧烬分别六年,如今才相聚了一日……
就又要再次分别了吗?
——可方才沈丰闹得那场骚乱,本就是因为他权势不足而导致的。
今日沈丰能够闯入,来日沈广或是其他官员但凡找到了由头,也能拿着鸡毛当令箭。进入他的府第大肆搜查。
到时候萧烬依然会陷入危险的境地里。
他哪怕有千般万般不舍得少爷,在无可置辩的事实面前,也找不到半点说辞去出言挽留;好叫萧烬继续粉饰太平地留在他身边……
与他再续主仆的缘分。
沈玉衡俊丽的凤眸黯淡了神采,收敛眉眼,驯服地应道:“是,我……会差人安置个宅子,等少爷的病好些了再搬去……”
沈玉衡脑袋低垂,反躬自省道:“少爷在我这休养的日子里,我会让人严加把守,就是沈广亲自来,也叫他们拦住,不会再出这样的乌糟糟的事了。”
萧烬轻轻拍了拍沈玉衡的手心,摇头道:“宦海诡谲,怪不得你……也是我连累了你……”
他垂眸望向两人融合在一起的手掌,轻如呼吸一般地道:“不然……你把我安置去后宅吧,和我的身份算是和衬,真有人探查了去也不会觉得怪异……”
沈玉衡抬起眼眸,骇目惊心地道:“少爷,你怎么可以住在后宅……和那些东西住一起!”
萧烬柳眉微蹙,又轻轻笑了起来,淡淡地道:“你这孩子,后宅里的妾室不受用,还觉得人家是东西……”
沈玉衡这才反应过来,萧烬之前是后宫里的凤止。
男妃凤止位同女妃婕妤,都算不得是正经的妃子,就是皇帝的小妾。
哪怕有诰命在身,依然免除不了是个东西的身份。
沈玉衡垂下了脑袋,语气颓丧。
“少爷……玉衡说错话了。”
萧烬依旧温柔地笑着,不气不恼:“我没责怪你的意思,不过是人各有命罢了……”
他把话题拉回原位,提议道:“不然你把我安置去个侧屋里头?我总不能一直住沈中贵的主屋里。”
萧烬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些狡黠:“就是当家正君,若非与老爷伉俪情深,也不会一直住在老爷屋子里头的呢。”
沈玉衡耳尖冒了点羞窘的红。
他即便知道萧烬在开玩笑也害臊不已。
甚至萧烬嘴里的香气,也号像突然间被掺了什么蜜饯一般,甜丝丝得,让人口齿生津。
他看着两人交叠的双手,呐呐道:“是,少爷……那等天气再暖和上一些,就让少爷搬去玉院;如今寒冬腊月,数烬寒天的,少爷若是搬来搬去,吃了冷风,怕是会着凉害病。”
沈玉衡说话虽是条理清晰,一板一眼,脸庞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红。
萧烬憋着笑应道:“好,你向来是个妥帖的,那就听我们玉衡的安排。”
沈玉衡的脸色更红,许久都消退不下来。
萧少爷却是怡然自得,嘴角微翘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那圈伤口。
一会摩挲,一会勾连,直把沈玉衡的指缝捏得挠痒不已,像是摸了荨麻一般。
此时多鱼在屋外敲了敲门扉,稚嫩的声音响起。
“沈公,公子的药好了。”
沈玉衡道:“端进来。”
小多鱼拿着木案目不斜视地进入,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床边的沈公。
沈玉衡一手接过,另一只手还被萧烬拿捏着把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