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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颊上又多了些肉,柔嫩光滑,擦拭时若是下手重了,便会留下鲜红的印子。当然沈玉衡伺候萧烬时,力道总是拿捏得很好,不会弄痛了主子,更不会让主子身上留下红印。
他接着利落轻柔地清洁萧烬脖颈,摩挲根根分明的肋骨,又捏着少爷的俊秀的指节,逐一擦拭,指甲缝也清理得白白净净。
擦完萧烬的上半身,他便把少爷的里衣穿戴好继续,擦拭下半身。
萧烬双腿笔直,腿骨细长,脚踝那处不足一握,两颗朱砂小痣藏在脚趾缝里,擦拭时,脚趾因为痒意还会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
沈玉衡把主子全身都打理完了,给萧烬收拾好穿戴,拢上被褥,有拿了面脂过来。
他挖了块乳霜在手上搓开,轻轻抹在萧烬的脸上,额头到嘴角。
路过那双眼睛时,萧烬缓缓睁开了眼,扇了扇鸦羽般的睫毛。
沈玉衡笑道:“少爷,万福,我给少爷擦了身,正在抹面脂。”
萧烬又闭上了眼睛,享受地任由玉衡捣腾,笑道:“万福,玉衡。”
沈玉衡便一边和少爷闲话,一边继续涂抹。
两只大手蹭着不足他一巴掌的脸蛋,耐心地抚着,直到萧烬的面颊不再滑腻,脂膏全都吸收了,才收了手。
他试探着问道:“少爷,你清醒了吗?现在要用饭吗?”
“醒了,但还不想用饭。”
萧烬睁开了眼睛,凝望地望着床边之人,轻声问道:“钟声,停了?”
皇帝驾崩的钟声三万杵,只响三日。
如今已是皇帝驾崩的第十日,钟声早已停歇。
钟声断了之后,萧烬从未问起过这个问题。
但沈玉衡在钟声未绝之时,有听他家少爷说起过耳鸣之事,知道萧烬的脑子里也有另一重钟声。
今日的萧烬有此一问,想必是两个钟声都停了。
沈玉衡柔声道:“是的少爷,钟声已经停了。”
萧烬淡淡一笑,眼中神采极盛,像是难得精神大好。
他向沈玉衡伸出了双手,道:“开窗,让我去窗边好好听听。”
沈玉衡俯身将萧烬抱起,垂下眼眸,应道:“……是,少爷。”
他温驯地伺候萧烬穿衣穿鞋。
夹棉的锦袜替主子套了两层,又拿出厚重的裘衣给萧烬裹上,最后披上一条毛茸茸的大氅,将兜帽给萧烬戴好。
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一张精致粉白的脸庞。
萧烬歪坐在床上,再次向沈玉衡又张开了手。
沈玉衡便直接抱起萧烬,将主子整个圈在臂弯里,扶着主子的脖颈,摆放在他的肩上。
萧烬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靠着。
沈玉衡带着他的少爷走到窗边,伸手推开窗户。
“吱呀”一声——
夜色微曦,晨光蒙昧。
屋外的庭院里细雪纷飞。
幽暗的灯火在天光下已逐渐失了作用,无法与日照争辉。
冬日的清晨一片寂静,只有远处传来悠悠鸟鸣。
除此之外,便只剩落雪之声。
如春种发芽一般几不可闻,又极其清晰。
萧烬呵着气,吐出一团团缥缈的白雾。
他的眼里渐渐升起朝阳,天光乍破,璀璨如昼。
沈玉衡不知道他家少爷如今眼中的世界会是什么模样,能否看清这红妆素裹、清平世界的美景。
但萧烬的眸色极亮极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