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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不容易出了宫,竟要死在这般可笑的事情上吗?
可必须要给人侮辱才能活下来,不也十分可笑?
萧烬这么想着,自嘲地轻笑一声。
宋维谦听见笑声,便以为这人是想通了,连忙握紧萧烬的手心,劝哄道:“萧烬,别讳疾忌医啊,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,便当……当是被狗咬了,师兄不会让你难受的。”
沈玉衡越听越觉得这话像是在自荐枕席,且他家少爷一直不应,就连透不过气来了都要挂个冷笑……
他立刻把萧烬的手抢了过来,皱着眉头道:“宋公子你已经娶妻,此事怕是不妥。”
宋维谦一噎:“救个急你当讨媳妇呢?”
沈玉衡白他一眼,心中已有了些打算,小声地对萧烬谏言道:“少爷,我去把对门的耿小公子绑来,他今年十六岁,相貌尚可,身强力壮,没有妻妾通房,也不逛秦楼楚馆,干净得很,少爷你看如何?”
宋维谦倒吸一口冷气。
这说的是耿将军的小儿子吧……?
耿将军戎马一生,儿子更是全家人的掌上明珠。
如今竟要被阉人绑来当角先生使?
耿将军怕不是要和沈玉衡拼命!
而且十六岁……
萧烬都二十八了,大了小公子整整一轮,怎么想都不合适吧?
可沈玉衡满脸认真,仿佛只消萧烬点点头,他就要杀进对门府第,绑了小公子过来。
宋维谦头痛欲裂,道:“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会配合?他和萧烬素不相识,还是我……”
沈玉衡毫不犹豫地打断道:“耿统作风清白,家室相貌也勉强配得上少爷,人就在对门还很好取来。”
沈公眯了眯眼,杀气十足地道:“不配合的话就喂了药绑在这,我亲自看着他和少爷成事,定不会让他伤着少爷。”
宋维谦觉得沈玉衡话里话外都在点他,什么清白,家室。
可萧烬也不清白啊!现在还是个黑户……
也就沈玉衡那为了追随主子,能疯到自宫的诡谲之徒才会觉得将军的儿子……
将军的儿子都只是勉强配的上萧烬!
还不是萧烬高攀了人家!
实在不可理喻。
不论宋维谦如何腹诽,沈玉衡兀自觉得这个人选好极了,他捧着萧烬的手,温柔地问道:“少爷你觉得如何?若是你喜欢学识好些的,首辅之子也可,还有探花郎……”
好家伙,全是未婚貌美的士族子弟!这阉人当真无法无天!
萧烬急急地喘着气,眼神一错不错地投向沈玉衡。
他视线一片模糊,却还是尽力地想要看明白玉衡的表情,看出玉衡的所想。
暌别六年,沈玉衡如今成了中贵,身份地位早已和从前那个小厮截然不同。
沈玉衡愿意为他绑人,究竟是因为位高权重便横行无忌,还是因为……依然奉他为主,才尽其所能,折善而从。
萧烬是不愿平白受人辱没的,可他却更不想死在这里。
他家玉衡费尽千辛万苦也要把他救出宫闱,如果他因着这般可笑的原因死了,对不起他自己在冷宫里苦熬的岁月,也对不起床边这人的付出良多。
沈玉衡握着萧烬冰冷且胡乱跳动的指尖,忧心地问道:“少爷?您还有力气说话吗?”
宋维谦长叹一声,赌气地道:“叫他憋着吧,等下烧热得厉害了,犯了风症,体力耗尽直接昏迷,也就再不用问他意见了。”
风症也是萧烬的老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