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第 7 章(3/4)
凭借其狠辣狡诈在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中胜出,即位后更是对兄弟亲族赶尽杀绝,手段之残忍令人咋舌,据说那段时间皇城中尸山血海,笼罩在皇宫上的阴云累月不散。唯一活下来的是他最小也最没出息的弟弟,被季渊以浮于表面的兄友弟恭好生照料,养成了个没心没肺的纨绔。
宫里的地龙烧得正旺,丝毫感觉不到下雨带来的寒意,季渊衣着清凉,赤脚踩在温热的玉石地面上同宫女嬉闹,完全没注意到苗霜一般。
他不往这边看,苗霜也不开口,笑吟吟地往那一站。
被晾了许久,祝公公才上前提醒:“陛下,大巫来了。”
季渊咬了口一个小宫女递来的点心,又就着另一个小宫女的手喝了口茶,抬头看了苗霜一眼,挥挥手让她们退下。
宫女们鱼贯而出,寝殿里终于安静下来,季渊十分随意地往榻上一坐,吩咐身边侍候的小太监去灭火盆:“大巫新婚这两日,过得可好?”
苗霜敷衍地拱了拱手:“陛下赐的婚事,自然好。”
“大胆!”祝公公呵斥道,“见陛下竟敢不跪?!”
“哎,不必多礼,”季渊摆了摆手,“大巫是苗人,不习惯我们汉人的礼数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祝公公瞪了苗霜一眼,又满脸堆笑地拍起皇帝的马屁:“陛下宽厚仁慈,自不与此等刁民计较。”
苗霜微微挑眉。
宽厚仁慈?
“大巫,朕交予你的差事如何了?”
“草民不负陛下所托。”
季渊不禁喜上眉梢,苗霜却又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:“已与那祁将军生米煮成熟饭,将军嘴上抗拒,身体却很诚实,与草民酣战半宿,着实快慰。”
季渊:“……”
祝公公:“……”
皇帝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跳了跳,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:“朕没问你这个。”
他冷冷注视着面前的人,耐着性子道:“可有打探出圣蛊的下落?”
苗霜:“尚未。”
季渊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,澄清的茶汤表面泛起涟漪。
苗霜在瞬间感觉到了疼痛。
缠在手臂上的白蛇绞紧了他,正在和他承受同样的痛苦,命蛊反噬的滋味锥心刺骨,体内的蛊虫躁动起来,陷入大难临头般的恐惧。
季渊摩挲了一下腕上的红痣——那里封着一滴蛊王的血——脸上冰霜散去,温和地弯了弯眉眼:“大巫在同朕说笑?”
这一笑直叫人毛骨悚然,祝公公都是一惊,急忙低下头去。
陛下想杀人时总会露出这样的笑容。
体内疼痛愈演愈烈,苗霜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原著剧情,因为进献了命蛊之血,他须对季渊绝对忠诚,若有丝毫反抗之心,就会遭受命蛊反噬,承受万蛊噬心之痛。
但这点疼痛……相比泊雁仙尊捅他的那一剑,还差得远。
他神色未变:“陛下的人审了祁将军三个月都没能让人开口,却只给草民两日时间,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呢?”
季渊的表情这才稍有缓和,叹口气道:“是朕操之过急了。”
“可朕的耐心有限,大巫既然信誓旦旦能让祁雁开口,不如就给朕个期限。”
苗霜含蓄一笑:“草民给不了。”
“陛下,”祝公公轻轻给皇帝捏起了肩膀,在他耳边小声又没那么小声地说,“依老奴看,这位大巫怕不是在诓骗陛下,那日老奴一直在将军府上,见他对祁将军照料有加,却是从未听他向祁将军询问圣蛊之事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