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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,学生有疑惑,等蔡师来了之后我再说吧。”荀子点头,提笔道,“那我继续批阅功课,你也帮我看看这些人写得怎么样。”
嬴政只能压下心里的焦急,,拿起一旁筐里的作业看了起来。
上面说的无关是关乎于国家、民生、军事方面的一些话题,学子们纷纷发表其看法,有些人的见解独到,让嬴政也觉得秦国花这么多钱投资确实是值得的。
荀子偶尔抬眼看到嬴政全神贯注,心里也不禁叹了口气,他这个学生啊,样样都好,就是倒霉了点。
等到蔡泽来了之后,嬴政立马放下手里的功课迎了上去,搀着蔡泽坐到案桌旁,又给蔡泽倒了一杯由各种调味品泡制而成的茶,给荀子也换了一杯热的,有点苦恼地说:“学生有一事尚且不明白。”
荀子放下手中的笔,捋了捋发白的胡须,问,“何事烦忧?”
已经事先被子楚通过气的蔡泽拿起手中的茶杯仔细观摩,老秦人性子粗犷,就连茶具也是如此,好歹也是风雅之物,但是除了在这方面特别注重的人外,还是用的平平无奇的灰陶茶盏。
嬴政思索间将赵姬与自己的相处略微美化后说出,还用了从[朔庭]他们那里学到的“我有一个朋友”掩饰。
荀子与蔡泽眼神对视中就已然明白对方的心思,也不拆穿嬴政拙劣的伪装。
叙述完之后,嬴政不解地问,“难道孝顺母亲也是错的吗?他的母亲受了很多苦。”
荀子叹了一口气,说,“是老夫的错。”
嬴政不解地看向他,荀子接着道,“我光是想到了这个世界上又不孝顺父母的子女,却忘了这个世界上有孩子天生爱着自己的母亲。”
嬴政茫然,歪着脑袋好像在说,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?
荀子手痒,蔡泽看出来荀子的想法,替他摸着嬴政的脑袋,然后说:“当然不对。”
嬴政晃了晃脑袋没把蔡泽的手晃下去,也不多做挣扎,就听到荀子继续说:“母不慈,子又何必孝顺?”
蔡泽笑着说,“有理,所谓的孝顺也应该基于母亲值得的份上。”
嬴政呐呐开口道,“可是她也很不容易,受了很多苦。”
荀子漠然道,“身为长辈,一个孩子都懂的道理她难道不懂?孩子体谅做父母的不容易,那父母呢?”
见嬴政还没反应过来,蔡泽摸了一下嬴政的脑袋说:“虽然众人推崇孝道,但万万不可愚孝,按你所说,除了被丈夫抛下之外,他母亲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源于自身选择,既然是自己的选择,又怎么能怪罪于孩子身上呢?”
“更何况他的行为更是对长辈的不孝顺,理应被责罚。”
荀子也起身摸了摸嬴政的脑袋,叹了一口气说:“你这孩子,怎么越长大反而越发老实了?”
嬴政瞪大了眼睛,反手指着自己,疑惑道,“老师,你们已经猜出是我了吗?”
“不然呢?”荀子没好气地说:“这两日你母亲的事谁不知道?不过我倒是不曾想到她竟然能够如此无知。”
蔡泽道,“一朝得意忘形罢了。”
嬴政幽怨的声音传来,“老师,我还在这里。”
蔡泽端起茶杯饮了一口,淡淡道,“就是说给你听的。”
荀子拿下耳朵上的笔杆戳了戳嬴政的额头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纯孝,我宁愿你如先王一般。”
老秦王虽然为人被众人诟病,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性子才是最适合当君王的。
嬴政现在聪明是聪明,但还是太容易心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