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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咬着唇,道:
“你别动!”
谢衡很好说话,随口应下:
“好啊。”
他往后一靠,眉眼餍足,面容松怔,喘着气平复呼吸,这副姿态像极了那些浪荡的公子哥。柏萱看得咂舌,他自己浑然不觉。
马车没有走官道,而是沿着一条山里的小路经过仓州。
大半夜的看不清路,完全是瞎猫碰耗子,走哪是哪。
大虎和小虎在前面,一个小心翼翼驾驶马车,一个睁着眼睛看路,走这么久,都不敢眨太久。可即便如此,马车仍是颠簸得厉害。
柏萱动作放得很轻,却仍避免不了车晃牵扯到伤口。她去看谢衡,男人这会脾气很好,整个包扎过程,连眉毛都没动一下。仿佛对他而言,受伤和家常便饭一样,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。
几次三番看他,谢衡以为是自己吓着她了,便说:
“这点伤死不了。”他做事有分寸,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给太子。若是这样,死了也不会安心。就算真死了,他想,他还会从地底下再爬出来。
柏萱抿着唇,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,她裹好最后一圈纱布,轻声说:
“不是这个意思,我刚刚……伤口疼不疼?”
谢衡微愣,女孩却已经低下头,他看着她因为侧着脸蛋而显露出来的白皙脖颈:
“也没有很疼。”
柏萱哦一声,缓缓打好结,给他把衣服披上。清亮眼神盯着男人风轻云淡的面容,低声说:
“太子已经对你下手,接下来,是不是就到我了?”她也看得出来,太子是故意要伤他。快要到淮安了,太子应该有大动作,所以才要重伤谢衡,不让谢衡有力气搞事情。
她今晚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萧索,也因此才糊里糊涂用堵住嘴的方式哄他。
谢衡目光灼灼,他没说话,伸手托住她绵软肉肉的脸蛋。
柏萱不明所以,却还是继续方才没说完的话,道:
“你不要因为救我而死掉,你得活着。这样即便我出事了,多一个人帮我报仇,就多一分胜算。倘若你死了,就算剩我一个人活着,也活不了多久。孤零零落到太子手里,还那不如死了。”
谢衡看她一会,说了句完全不搭边的话:
“这马车太颠了,你靠着我。”
“不用了,你受了伤……”
不等她说完,谢衡抓住了她的胳膊,不由分说轻轻一拽,就将她拽到身侧。
他伤的是左边肩膀,长剑刺中的地方控制得刚刚好,在心脏上面一点点。
柏萱被拽到他的右手边,男人侧头看向她,朝自己肩膀低头瞄了眼,说:
“还剩一边,你靠着试试,看看靠不靠得住。”
“……”
今天好累,先休息吧。
有什么事情,睡一觉再说。
太子总算走了,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,压在头顶的乌云仿佛也跟着散去了些,得以喘口气。
他们聚集在临时议事堂,太子的人走了,只有宋君澜留在这里。
舆论自然一边倒,责任全在太子那边。
慕容雅落脚后才知道,这些村民不仅受了水灾,还在今晚遇到了山体滑坡。她安静听村民诉苦,并不嫌弃他们提泪横流痛哭不停,清雅高洁如大慈大悲的仙女一般。
宋君澜前前后后忙活一晚上,形神狼狈,可看向慕容雅的眼神却熠亮生辉。
他想,虽然她方才没有出手帮他,但这是因为他们相处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