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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回了老家似的,装聋作哑地埋头吃饲料,怎么都拽不走了。卫听澜痛失坐骑,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祝予怀的马车。
一路都没出什么岔子,只是在临近烟花巷时,人流愈发密集,马车就不太好走了。
易鸣搭手望了片刻,向车里道:“公子,前面的车马太多,压根看不到尽头,恐怕得堵一会儿。”
卫听澜并不意外:“遮月楼还挺会做生意,春花宴只摆三天,满京城的富贵闲人怕是都赶着这几日来凑热闹了。”
在他们等待的间隙,烟花巷里传来几下沉郁的鼓声,紧接着一个人微哑的吟唱声缥缈地传来:
“坎坎击鼓,青山送骨。
涧水潺湲,百兽率舞。”
这沙哑的嗓音有种特别的古韵,伴着鼓声,在闹市中显得尤为突兀。
隔着人群,唱词不甚清晰。祝予怀凝神听了一阵,实在有些费力,提议道:“我们下车步行吧。”
卫听澜笑了下:“也好,省得堵着心烦。”
两人留了易鸣守车,下车先行一步。
远处的歌声更明晰了些,依稀能辨得唱的是百兽迎春的场面。
“群鸟衔枝,仰瞻春山。
钩春不住,使我心殚。”
两句唱完又是几下鼓声,然后是一段含混的哼唱。
祝予怀和卫听澜循着声音走去,只见一个散发青年头戴浮夸的鹰面具,肩上扛着硕大的货架,上面挂了几排野兽面具,个个狰狞。
已有不少行人驻足张望,但青年不以为意,只拍着腰间的鼓昂首阔步、且行且唱,看起来很有几分古时隐世狂士的气魄。
祝予怀看着那货架上五花八门的面具,愣住了。
这……难道是谢幼旻整出来的花样?
卫听澜觉得有点意思:“这是澧京祈春的风俗吗?我竟是头一次见。”
祝予怀欲言又止:“我觉得应该不是。”
“那大约是别地的风俗吧。”卫听澜笑说,“九隅兄,你既不喜欢戴帷帽,我给你买个面具可好?我看左上角那个虎头面具就挺好看的。”
祝予怀深深看了他一眼。
谢幼旻精心筹备的噱头,竟然真的吸引到了一个潜在的顾客。
只可惜看中的是虎。
没等他做出回答,青年又继续唱道:
“虎豹搔首,狐猿绕山。
寻春不至,我心惶然。
倏云收雨,神鹰一顾。
日月往复,于以求之?
驭风越海,濯羽图南。
鹏抟九天,迎神往还。”
梆梆的鼓声里,卫听澜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不是,这唱词怎么还捧一贬十呢?
神鹰能翱翔九天、做神的使者,虎豹狐猿就只会抓耳挠腮,满山瞎跑?
他想起祝予怀送的那双虎头鞋,心中更觉愤懑难平。
虎怎么了?虎多可爱啊!他的九隅兄就喜欢虎!
很快有图新鲜的看客叫住青年:“小兄弟,你这面具怎么卖?”
青年停步,不卑不亢道:“鹰面具二十文一个,其余十文一个。”
祝予怀看卫听澜老大不高兴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:“民间歌谣而已,别往心里去。你既第一眼看中了那只虎,那就买它吧。”
卫听澜瞄了他几眼,试探道:“那我买了,你戴吗?”
祝予怀颔首:“你买的我就戴。”
这话一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