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受过挫折的人,在他的事业上升期劝他低调行事,哪怕他知道是对的,也很难克制住自己。”毕竟,若能春风得意,谁愿意锦衣夜行?
“好吧,是我想太多了。”徐茂行抓了抓自己的脸颊,很有些不好意思。
倒是徐景行挑了挑眉,问道:“你以前不是对官场上的事不感兴趣吗,怎么最近忽然又热衷起来?”
原本就不好意思的徐茂行,听了这话就更别扭了。他红着脸,支支吾吾道:“我这不是想着……想着咱爹是二甲进士,大哥你将来也是要考功名的,只剩我一个白身,说出去不好听嘛。”
徐景行一怔,先是因为弟弟长大了,知道上进了。
但他转念又一想:我弟弟是那种主动上进的人吗?莫不是有外力催逼吧?
再想想从前爹娘不知道说过多少回,这小子都不当一回事,能说动他的也就只剩下那一位了。
“是林大姑娘催你了?”
问这句话的时候,徐景行的心态很矛盾。
一方面他觉得,林大姑娘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,还未进门就如此贤惠,知晓劝未来夫婿上进;
另一方面却又觉得,他从小宠到大的弟弟,将来宠一辈子也不是不行。他都舍不得催逼一下,林姑娘这还没进门呢,管束其他弟弟来了。
这种矛盾又酸涩的心态,简直比徐甘这个亲爹更像老父亲。
好在下一刻就见徐茂行摆手道:“没没没。林姐姐最是善解人意,也最明白若一个人铁了心不想学,旁人再说也不过是哀梨蒸熟——多此一举。”
提起林黛玉,他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便甜蜜了起来,无不炫耀地说:“若我有心上进,林姐姐必然会陪我一起,和我相互督促,教学相长;
若是我铁了心不想读书,她也不会多说什么,只是会潜移默化的提点我些做人的道理。”
弟弟这副不值钱的样,徐景行忽然觉得没眼看,他下意识捂了捂胃,仿佛被人强行塞了一大碗饭,着实撑到了。
他不知道,直接被强行塞进胃里的不是饭,而是狗粮,被炫了一脸的狗粮。
徐茂行道:“不说这些了。哥,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,这件事究竟什么时候能结束?”
他都好久没和黛玉见面了,虽然每过几日,徐宅和林宅的管事媳妇,都会奉命相互走动一番,顺便替他们传递些东西。
但不能见面,这些信物便是握在手里,也如隔靴搔痒一般,让人心里越发不痛快。
更何况,他和黛玉在一起的时候谈论的话题,根本就不是能让别人知道的,自然更不能写在信纸上相互传递。
若是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知晓他的过去,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毫无保留、毫无顾忌也就罢了,他从小到大总会习惯的。
可偏偏就有了,还是那么冰雪聪明、那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。
两人因父辈宦游,不得已分别数载,好不容易在京城重聚,那股热乎劲还没过呢,就忽然因朝局不得不分开了。
第一次谈恋爱的徐茂行觉得,自己的情路也未免太坎坷了。
徐景行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些什么,似笑非笑道:“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?父亲也不可能告诉我。”
见大哥不是开玩笑,徐茂行恹恹地“哦”了一声,少气无力道:“那我就先回去了,不打扰大哥读书。”
明年就是大比之年,徐甘已经在国子监给大儿子弄了个监生的名额,徐景行可以在京城地区参加乡试。
教他的先生觉得他的火候已经够了,让他明年下场。
徐景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