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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若是贾家没有参与那些皇权争斗,贾敬就不会想着出家避祸,吕夫人也不会因孕期受惊,生下女儿没多久便撒手人寰。而惜春有了亲生父母在身边看护,自然也不必到荣国府去寄人篱下。分明是宁府独女,份例待遇却和荣国府几个姐妹等同。
这一次珍大嫂子换了个性格强势的,也不知惜春这个还未出世的小姑子,是否会有不同于前世的境遇?
不过京城路远,就算林黛玉有心为惜春做些什么,也是鞭长莫及。
这次林家管贾珍娶妻之事,已经算是出格的举动了。如果再管人家对女儿如何教养,也未免太过讨人嫌。
新帝登基之后,朝堂之上看似平稳,其实却像是水位极深的湖面,表面水平如镜,底下却是静水深流。
过了大约有半年,新帝逐渐坐稳了皇位之后,就开始慢慢替换各方官员。
有愿意投诚的,新帝也乐意接收;觉得太上皇还能翻盘,不愿意为新帝招揽的,自然就受到了新帝派系的排挤和打压。
幸好贾敬躲得快,贾家除了他之外,又无人在朝堂中占领要职。新帝为人不算刻薄,就把他们家当成个屁,轻轻放过去了。
冬月下旬,现任的扬州知府被人弹劾,天子着其立刻回京自辩。
林如海是早就知道,这位一走就回不来了。其余扬州官员弄不清二圣临朝的形势,不管是支持哪一个日头的,都尽量不得罪另一方的人。
因而,扬州知府离京那日,以江南布政使为首的一众官员,在城外十里亭处为他设宴践行。
果然,这位一走就再没回来。刚过完年就传来风声,说是那位底子不干净,被圣人下旨申饬了一番,下放到山西去做县令了。
新的扬州知府徐甘是裕安三十六年的进士,原是在礼部任郎中,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。
如今猛然得了提拔,想也知道他是直接向新帝投诚了。
接替林如海的盐运使刘吉是太上皇的死忠,对徐甘这个投入新皇门下的自然看不顺眼。
于是,等徐家正式入驻了知府官邸,广撒请柬宴请扬州一众官员时,刘吉非但自己称病不去,还闹得大张旗鼓,摆明了就是逼迫一众官员站队。
他的本意是想借此机会辨清谁忠谁奸,也是让江南一带的官员看看,他们太上皇一系威势依旧。
却不想原本还在犹豫的江南布政使皇甫端见他如此拿大,不和自己这个封疆大吏提前打个招呼,就敢玩威慑这一套,心中恼怒,直接大张旗鼓地去参加了徐家的宴会。
许多属官是两方都不想得罪,原本刘吉不闹这一出的话,他们就可以装糊涂,你好我好大家好。
刘吉这个一闹,直接断了他们左右逢源的路子,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骂他呢。
等到皇甫端站了出来和刘吉打对台,左右为难的众人松了口气,个个都不声不响地去了徐家。
虽说盐运使是正二品,布政使是正三品。可盐运使固然是地方重臣,布政使也是封疆大吏呀。
就算刘吉要问责,他们也有话说:布政使可是掌管着江南一地所有官员的奏折收发,若是想整治谁,根本不用动什么大手脚,只需要在两个官员有分歧时,把其中一个的奏折晚两天送上去,就足够人喝一壶了。
县官不如现管,这样的大佬,他们可得罪不起。
事后,刘吉也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,反思过后,行事都低调了许多。
林如海看在眼里,不由暗暗摇了摇头,推测这刘吉的结局不会好了。
不过这都是后话,反正林如海是借着皇甫端的东风,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