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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罪之身,不是?什么谢将军,也受不起周大人?这一拜。”周存好声好气地道:“我痴长?你几岁,那便称呼你一声弟吧!”
又是?絮絮叨叨地说?了不少剖白心迹的话,说?到动情处几乎声泪俱下,谢瞻让他起来说?,他又不肯起,摆明了是?耍赖。
谢瞻有些不耐烦了,冷冷说?道:“你若执意如此,我便走了!”
周存赶紧站起来。
谢瞻问道:“你是?文官,陛下怎会派你来此处?”
周存四下看?了看?,四周无人?。
吴准明白他的意思,叫了车夫,两人?也回?避了。
周存才?长?长?一叹道:“谢将军你有所不知,我得罪了黄首辅的女婿,黄首辅在陛下面前一句话,便将我遣到了此处。说?句大不敬的话,这两年黄皓在朝堂之上党同伐异,谗言媚上,太子与殿下梁王殿下明争暗斗,势同水火,陛下却闭门塞听,早已不复当年不讳之朝啊!”
或许是?对周存的话产生了触动,或许是?对他的无赖之举无奈了,谢瞻终究是?妥协了,附耳对周存说?了几句话,命他在下次东契人?来掠夺时只需关闭城门,以逸待劳,万不可逞强迎战,东契人?不过一群乌合之众,见得不到半点好处,不出十日,自会离去。
说?罢不顾周存和?吴准的盛情邀约,自行离开了。
周存回?去后用了谢瞻的法子,果然东契人?一举一动完全如他所料,到第八天的时候这些夷狄便坚持不住,竟北折无功而返了。
若事情这般发展下去,那周存极有可能找回?前几场败仗被丢失的面子。
于是?他下令将锦州城内外,包括乡镇的百姓们,家中一半的男丁都召集起来去来修筑锦州城城墙,以备抵御契人?。
但?是?随着预计中东契人?来犯的日子越来越近,城中百姓怨言却越来越多,而他心中也愈发地不安,不知是?继续按照谢瞻所言凭城自守,还?是?该积极出城迎战,鼓舞士气。
这就?有了他这一次的拜访之行。
……
在沈棠宁的斡旋下,周存和?吴准才?得以跟着谢瞻进?了门。
一路走来,只见院子不大,屋子也颇老旧低矮,但?看?上去却是?十分的整洁和?井然有序。
院子西侧是?菜圃、鸡鸭圈舍。
看?着圈舍里的鸡鸭养得还?甚是?肥嫩,生人?一进?来便咕咕乱叫着,东侧是?灶房,水井,与在地上开了个?圆形的大洞,上面放置着木板压着,也不知是?何物的东西。
待进?了屋,周存敏锐地嗅到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,但?很快,他的注意力便被屋内的装饰吸引了过去。
东侧最里侧是?一张大炕,炕前是?一座类似衣槅屏风似的物件,屏风中还?挂着一幅花鸟插屏,隐约可见炕上的被褥整齐地叠了起来,床单和?褥单都是?极漂亮的白底鹦哥绿色,上面绣着一簇簇淡粉色的海棠小花。
窗下是?一张看?起来有些低矮的书案,每个?桌角下面用一块红砖垫着,似乎是?刷了新漆,看?起来十分的油亮,案上放着几本书和?纸笺,笔墨纸砚等物一应俱全。
书案的旁边,摆正对着阳光下横摆着两小盆海棠花,因季节不对,横斜的枝桠上只结着翠绿的叶子,花盆一边是?一张更?小些的桌,桌上放着的则是?一些女子用的针织女工等物,中间一只竹笸箩中,摆着足有七八只精致的香囊,看?起来不像是?自己用的,反倒是?用来卖的。
周存踩着脚下涂抹了水泥的地板,目光又往屋子中间的墙壁上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