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份怜悯,一切所?作所?为,都是我自己的选择,即使没有你?,没有与契国的和?谈,想要构陷我的奸人,同样?也不会放过我,而倘若与契国结盟便能尽快地平定叛乱,我想如?果再重来一次,我也依旧会做同样?的选择。”“唯一令我感到日夜良心不安的,便是那些因我而枉死的无辜将士,他们终究是没有活到胜利的那一刻。如?果你?觉得我从前救了你?,你?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,那我告诉你?那些都是我的自愿之举,我从不需要你?来回报我。如?果你?是觉得我可怜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,嘴角噙起一抹说不上是苦涩还是自嘲的笑。
“天下谁人不可怜,我不过芸芸众生其中之一罢了,那些因我枉死的将士,他们更加可怜,我今日所?遭受的刑狱之苦,是为了偿还我心中的罪孽,理所?当然,这些又与你?何干?”
“你?说完了?”
她声音冷冷地传过来。
“说完了。”
沈棠宁坐起身来,也看着他。
两人正对?着,明明谢瞻是站着,显得更为高大?,但在沈棠宁面前,他却好像底气不足似的。
两人只对?视了几息的功夫,他便仓促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。
沈棠宁凉凉一笑,“你?谢将军当真是大?公无私,舍生取义,口口声声是为了我好,为了那些冤死的将士,倘若我此时再反驳你?一句,都成了不识抬举的罪人一般!”
谢瞻无奈道:“团儿?,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沈棠宁打断他,“我不管你?是什?么意思,我现在只问?你?一句话?,谢临远,你?还要不要赶我走?”
谢瞻沉默。
“明天我再送你?离开。”
烛火忽地“吡呲”一声,炸开一道烛花,两人投射在墙壁上的剪影也晃动了一下。
沈棠宁看着谢瞻,眼眶渐渐红了。
这半年来所?有的绝望与满腹的委屈,牢骚,好似在一瞬之间都涌了上来。
尤其是看着他那张分外冷静绝情的面庞,那口气就?这么不上不下地堵在了沈棠宁的胸臆之间。
路途漫漫,越近辽东天气愈发严寒,当她缩在马车之中被冻得手脚俱冷,一次次昏睡,发着高热瑟瑟发抖的时候,她没有想过要哭。
当所?有人都劝她不要去辽东,当温氏求她留在她的身边,年幼的女儿?在她怀中哭泣的时候,她哭了,却又很?快擦干自己的眼泪。
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所?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
为了妻子的责任也好,愧疚怜悯也好,救命之恩也罢,不论是哪一个原因,就?像对?温氏说的那样?,她不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谢瞻去死。
她知道自己很?犟,所?以温氏也没有选择再去对?她横加阻拦,是,从小到大?,哪怕她遭人欺凌、讥讽、侮辱,伤心委屈地大?哭,最后也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。
她绝不甘心自己的命如?此,就?算她卑微若蒲草,可旁人越是轻贱她,她就?越是要活得坚强,活得更好,即使是流着泪也要把自己选的路走下去。
沈棠宁不想哭,她抬起头,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。下炕打开自己的其中一只箱笼,从里面取出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,当着谢瞻的面一层层解开油布。
谢瞻脸色已经变了。
他隐隐猜到了沈棠宁想做什?么,却又无法?去阻止。
沈棠宁既然敢当着他的面打开,说明里面的东西她早就?看过了。
自己的私密物件被现于人前的那种尴尬,窘迫,以及有所?预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