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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有限身。等闲离别易销魂。酒筵歌席莫辞频。满目山河空念远,落花风雨更伤春。不如怜取眼前人。
不如怜取眼前人……
萧砚骑马追出去?时,白云悠悠,青天碧水,那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?芳踪难寻。
……
当初谢瞻离开?顺德,在顺德驻扎了五千朝廷军,同时拨给了沈棠宁一个总旗,也就是五十余人的护卫队。
加上谢璁送来的护卫,这一行约莫一百人的队伍,离开?河北后并未如沈棠宁和萧砚约定的那般转水路去?江苏镇江,而是转道去?了山东琅琊。
沈棠宁骗萧砚,女儿和温氏都在镇江老家,其?实这两人都还在琅琊。
公爹谢璁让她先去?琅琊避风头,王氏是山东大族,向来不参与政事,就算是最差的结果,宗缙也绝不愿得罪这些老牌宗族,只会想方设法讨好他们赢得对方支持。
这一路走来,沈棠宁原本以为萧砚会想明?白,她不想耽误萧砚,也不想再欠他,只是这几日无论她暗示还是明?示,萧砚都始终一厢情愿地认为两人还能再重新开?始。
和萧砚分道扬镳后,沈棠宁一行北渡黄河,花了四?五日的时间到了山东境内。
虽说走官道要多花十日的时间才?能到琅琊,如今山东一带也太平无虞,但走官道还是最安全?万无一失的选择。
官道尽头是一望无尽的尘土,而官道四?周,但凡是阴凉之处俱被流民占据,大多以一家老小七八人一行为多。
宗缙张元伦叛乱后,各地流民四?起涌入山东河南等地,沿途以来这样的场景早已?不新鲜,沈棠宁见他们可怜,本想让长忠给他们一些吃食充饥。
然而长忠却十分严肃地说流民太多,倘若分赐食物容易引起骚动,沈棠宁叹了口气?,不得不作罢。
晌午时分,天气?愈发毒辣了起来。
沈棠宁没有驱逐流民所占之地,命车队暂时停靠在无人之处,让长忠从行礼中?找来几匹粗布搭在马车之间,这样大家便都可以在阴凉处休息吃饭。
“哪里来的乞儿来攀亲戚,还不快滚开?!”
“大姐姐,救救我,我是芳容,大姐姐!”
争执间,女子凄厉的哭声传来,极是耳熟
锦书掀开?车帘。
“出什么?事了?”
士兵忙道:“是个叫花子,姑娘不必下来,小人这就把她赶走!”
“慢着。”
锦书扶着沈棠宁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那乞儿看到沈棠宁一时更是激动,几乎要扑到沈棠宁身上,幸好被周围的士兵拦住。
沈棠宁在车上听她声音熟悉,走近一看这女子浑身破烂,蓬头垢面?,面?黄肌瘦,依稀可见面?容是从前的模样。
正是沈弘谦之女,她的堂妹沈芳容。
“姐姐,求你看在我们?*都姓沈的份儿上救救我,我快要饿死?了,姐姐!”
沈芳容跪在地上“砰砰”磕头,声泪俱下。
锦书一愣,旋即忍不住冷笑起来。
“我当是谁,原来是二姑娘!您从前可没少欺负我们姑娘呢,现在怎么?了,落到这般境地倒晓得来求我们姑娘叫一声姐姐了?”
沈芳容哭道:“姐姐,当年都是我太不懂事,可我已?经?没有娘了,爹爹和哥哥至今生死?未卜。叛军攻入京城后,我被掳走……他们凌辱了我,若不是我装死?躲过一劫,今日的我只是一副尸骨了!”
说着便膝行到沈棠宁面?前,倚在她的裙摆下低声啜泣道:“姐姐还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