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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边豫正率领十万蓟州军气势汹汹而来,不过一两日的功夫便到,如今的宁州不堪一击,除非坚壁清野,闭门不出,根本无法?与?边豫硬碰硬。可宁州城的粮食至多供所?有?人坚持一个月的时间,如若这一个月再得不到援军,或者根本抵不过这些叛军破城,依据边豫的手段,愤怒之下,宁州城的下场恐怕便唯有?被屠。
宁州卫指挥同知卢坤义主张为今之计是带上主力军立即弃城,绕过河间,借道青州驰援京都,勤王救主。
这意味着要放弃整座城池,放任这几千百姓于水火之中。
谢瞻自是不肯同意,在都司衙门与?卢坤义争执了一夜。
说到此处,郭夫人叹了口气。
说句大不敬的,隆德帝固然?重要,可是这整座城池的百姓同样无辜。
隆德帝是谢瞻的亲姑父,对?他一向宠信有?加,谢瞻救主的急切之心必定不会比卢坤义要少。
更何况,如今他们的家人也全都被围困在京都城之中。
正当沈棠宁揪心之际,只听那卢坤义大叫一声?,竟是被谢瞻绊倒在了地?上。
沈棠宁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宁州这所?谓三?千的老弱想?要与?边豫的蓟州军对?战抗衡,无异于以卵击石。往好处想?,即使能够突破重围,等去到京都,也不过是狼入虎口,根本无济于事!”
卢坤义躺在地?上喘着气说。
“自开国以来我朝便素以仁义治国,前朝文帝惜十家之产,基址既成而一台不筑,遂成富庶之林。当年陛下在宫中之时,也尝教我民为国之根,陛下为尧舜之君,宗逆犯上作乱,因一己之私致使天下生灵涂炭,百姓遭殃,我想?即使今日是陛下在场,他也一定会赞同我的决定。”
卢坤义年纪不小了,被谢瞻这么个年轻小子差点?掀翻在地?上,不光面子上挂不住,老腰还疼得要命。
磨得嘴皮子都要破了这人始终就是固执己见不肯听他的,气得他心里直叹气,刚起身,谢瞻便朝他伸出了手。
“卢同知,承让了。”他面不改色地?道。
腿脚厉害也就罢了,偏嘴皮子还如此利索,怪不得能把一向和耿老将军有?龃龉的郭指挥使也哄得团团转。
卢坤义心里嘀咕,到底叫他扶了起来。
……
最终在郭尚的协调下,诸位长?官决定暂且带上城中百姓继续南下,前往济南,与?济南卫所?会合。
届时调集整个山东河南的卫所?士兵,再共同商讨如何回京勤王。
第二日凌晨,大军便要简装出发。
沈棠宁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,谢瞻昨晚回来一次,叮嘱她跟紧了郭夫人。
第二日几乎三?更时分,城内所?有?的百姓与?一千士兵便齐齐汇聚在宁州城南城门前,留剩下的两千士兵守城。
由于马车数量有?限,沈棠宁被安排与?郭夫人坐在一辆马车上。
沈棠宁帮着郭夫人清点?府内人数,天色未明?,正举灯费力核对?着花名册,忽见身旁一个骑马的身影闪了过去。
“阿瞻!”
沈棠宁叫道。
那人果真顿住马,仔细辨认片刻。
发现?是她,立即从马上下来,走到马车前,不由分说把披风解下来披到她的身上,皱着眉道:“不是让你多穿些吗,怎么还是穿得这样单薄?”
昏暗的烛火映照在他棱角分明?的侧脸上,肩膀处传来他掌心温热的温度……
沈棠宁轻轻一侧,避开了他按在他肩膀处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