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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天路,终于在接近晌午的时候,丛林掩映之中,一条小道近在眼前。谢瞻没再继续往前走,四下环顾,寻到一处隐秘的山洞旁,抱着沈棠宁下了马,让她在阴凉的大石块上坐了下来。
沈棠宁看着他把缰绳拴在了一旁的大树上,再回身走向她,慢慢蹲下身,握住她的双肩。
她的心不由跟着一紧。
“团儿,你在此处等我,哪里也不要去,除了我,等会儿无论是谁过来喊你的名字,你都不要出来。”
谢瞻的表情很是凝重,“若一个时辰之后我没有?回来,你就不要再等我,骑着马沿这条小路向南方?的成都府的方?向跑,跑得越远越好,不要回头?,听明?白了吗?”
这两日,许是知道她心情低落,谢瞻时不时地?会拿话逗她两下,然?而此时此刻,他的表情却?是前所?未有?的严肃,也让她感?觉到万分的忐忑不安。
“可我们不是要去灵武吗,为什么你要让我在此处等你?”
她抓住他的手,大大的杏眼里满是担忧。
谢瞻回握住她的手,轻声?说:“你别担心,我只是不确定灵武是否落入敌手,十之八.九不会,但为了以往万一,我得先去探探路,一个时辰之后,我会回来接你的。”
“那我和你一起去!”沈棠宁忙道。
谢瞻断然?道:“不成,你去了可能还会给我添乱,必须得听我的!”
没奈何,沈棠宁只能目送着谢瞻走远。
在树下坐着等了一会儿,拿出谢瞻留给她的果子,明?明?今早吃起来还是甜脆可口,此时看着却?是索然?无味,一口也吃不下,索性又塞回了怀里,摘了些草喂马。
半个时辰过去了,小道尽头?依然?不见半个人影。
一个时辰过去了,耳旁依旧只有?风声?吹过树叶沙沙的声?响。
一个多时辰过去了,沈棠宁几乎要绝望了。
……
她呆呆地?坐在石块上,回想?着谢瞻离开之前对?她说的那些话。
她从来没有?出过京都城,谢瞻让她逃去成都,可成都府在何处,她从前只在舆图上见过。
人在最无助的时候,通常会寄所?有?希望于神佛。
万一再等一等,谢瞻就会回来了呢?
沈棠宁也不例外,她强迫自己在心里念金刚经,告诉自己谢瞻不会死,她是最清楚他的,身手矫健,久经沙场,又是那么聪明?果决,他不会出事的,只要她肯再耐心地?等一等。
或许是神佛听到了沈棠宁的祷告,不忍心她再继续空等下去,当看见小道尽头?那个横刀立马的黑衣身影时,沈棠宁鼻子一酸,几乎是喜极而泣,提着裙子就跑着迎了过去。
谢瞻喝停了马,伸手将马下的沈棠宁轻轻一抱,挟到了马上。
“你哭了?”
他仔细端详着她通红的眼圈,不自觉地?放柔了声?音解释道:“路上有?事,我便耽搁了会儿,还以为你已经走了,想?去追你。”
“没有?,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,所?以我一直在等你!”
沈棠宁赶紧去抹眼角的泪,脸上冲他挤出一个笑。
明?明?该高兴她心里始终牵挂着他,可这话听着却?叫谢瞻心里却?很不是滋味。
从前他一直想?,如果有?一天沈棠宁能像她喜欢萧砚那样喜欢他,为了他哭为了他笑该有?多好。
现?在他却?觉得,他还是喜欢看沈棠宁对?他笑。
谢瞻曾跟随耿忠慎在灵武巡视过边防,是以知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