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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想必母亲也这样想。这些话母亲从来不说,但是却早已经将宋瑜父子俩护在自己羽翼下;贺延庭也不说,因为他觉得一家人没必要说那些黏黏糊糊的话。可事到如今他突然发现,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,人家宋瑜根本没把他当做家人!他眼里永远只有允哥儿!
这比允哥儿抛下他们一家人独自赴任还要严重,已经让贺延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背叛感。
贺延庭在屋子里不断地发泄着,口中反反复复嚷嚷着同一句话——他绝对不会原谅!
宋允知不敢劝了,他们父子俩现在说什么都是错。而听到动静特意赶过来的宋瑜比儿子更怂,转头便躲回自己屋子里了。
不多时,他儿子也回来了,宋瑜为难地坐在窗前,已经坐立不安了。庭哥儿的反应太大了,唐懿的反应也怪怪的,宋瑜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自己昨儿表现得那么明显了。他是不是给这俩人造成了伤害?可是他本意不在于此。
宋允知觉得他爹也怪可怜了,当然,这是主要怪他,要不是他想外放攒资历,他爹也不会面对这种两难的境地。宋允知看得出来,他爹不是真的想要离开,只是太担心他了,关心则乱。
这件事并非无解,宋允知郑重地道:“爹,您若是因为担心我才想去光州,那大可不必,我身为陛下亲点的知州,光州最大的父母官,怎么可能会出事儿?若知州在自己的治下都能出事,那夏国境内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?”
宋瑜虽然知道这个道理,但总还是免不了担心。
宋允知再接再厉:“再说了,我敢去赴任还能没有后手?”
宋瑜诧异地看过来。
宋允知卖着关子:“陛下也舍不得他精心培养的神童状元担一点风险,私下给我留了保命的东西。虽然这些东西用不到,但是总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。”
“真的?”宋瑜不由得激动起来,他之前虽然是商贾,如今是作家,但忠君爱国的想法却一点儿没比读书人少。宋允知有时候还会腹诽陛下优柔寡断,但是宋瑜却从不敢非议陛下,一听陛下保着儿子,宋瑜心中便安稳许多了。
宋允知点头:“真的。”
实则是假的,保命的东西确实有,不过不是陛下给的,真有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,即便在皇家也得当成宝贝一样地供着,哪里轮得到给他来用?宋允知手里的那颗药,是他之前考会元、状元赢得的奖励。
只要有这可药在,哪怕只有一口气,宋允知也安然无恙。死不了的话,其他危险也都是可以克服的,更可况光州仍是夏国境内,宋允知只要掌握了权力,便没有人能在光州动他。
说完,宋允知又再三保证自己定然全须全尾地回来,一再强调,陛下看重他,两位皇子与他是至交,先生更是看他如珠如宝,绝对不会放任他处于危险的境地中。宋允知还许诺,每五日便寄一封信回京城报平安。
他能做的,就只有在这种细微的小事上面多给他爹一点安全感。
宋瑜挣扎了两日,最终还是接受了与儿子暂时分别,但是贺延庭在置气,唐懿也有两日没回来了,宋瑜心里也有点别扭,不好意思宣布这件事,只好让儿子代劳。
宋允知也迫切地想要结束近来家中这窒息的气氛,忙不迭地就去奔走相告。
贺延庭听说此事,忍不住咧开了嘴,随即又觉得自己未免太好哄了,阴阳怪气地反问一句:“他不是最心疼你吗,怎么舍得不跟着?”
宋允知嘿嘿一笑:“爹也喜欢你啊,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照顾你们,看他对你们多在意。”
“可别开玩笑了!”贺延庭哼了一声,老大不痛快,“谁要让他照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