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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又不是什么古董字画,有什么好赏玩的。沈砚的手稍稍顿了顿,道:“还未擦干净,你往被子里躲什么?”
他垂下眸,把宁沅的腿又往他身前拽了拽。
下一刻,巾帕的凉意已然在她的足底蔓延开来。
盆里的水已放了许久,早就冷了,起初凉得她猛地一颤,可男子似乎以为是他的手重了些,便放轻了力道,隔着帕子轻轻摩挲着,轻而易举地勾出了她的痒意。
她试图把脚自他手中抽回来,可足踝却牢牢掌握在他手中。
“别乱动。”他轻轻道。
宁沅只好咬着唇,用痛觉抵抗着自足心传来的痒意,小心翼翼抬眼看去,见他低垂着眼睫,神色很是认真。
痒意漫上心头。
她瑟缩一下,轻哼出声:“痒。”
少女的脚趾轻翘了翘,玉白的雪肤上折出略带潮湿的月光。
他稍加重了些力道:“这样呢?”
“好一点儿了。”她如实回答。
果然,她不再轻颤挣扎,只是乖巧地任他擦拭。
可她实在太过娇嫩,仅在这样的力道之下,他每抚过一笔,便会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淡的指痕,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,素白如初。
仿若红梅落于白雪,又被白雪覆盖,终归于茫茫一片。
他眸色沉黯,不由想起了她口中的“赏玩”二字。
他如今所为,何尝不算赏玩?
连擦拭都这般惹人遐思,那么亲吻呢?
或者比亲吻的力道再重一些……
他瞥见他方才桎梏她足踝时留下的红痕,不动声色地继续为她擦拭干净,试图一同抚平内心泛起的波澜。
可他清楚地知道,宁沅此时内心很是平静,丝毫没有多想。
这些涌动在她与他之间的暧昧独属于他一人,亦意味着他还任重道远。
最后,他为她掖好被角,掩去面上的不自然之色,起身道:“你该睡了。”
“你要走了吗?”宁沅自被褥里露出一双眼睛。
他低低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近来很忙。”
其实他根本不忙,只是他怕他再呆下去,便又会被她带着,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。
“那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?”
“会。”
“好。”宁沅得了应承,阖上眸子,“那我睡觉啦。”
宁沅不知道他究竟走没走,只感觉周遭带起了一阵微凉的风。
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有点盼着见到这只鬼,或许是从没有人毫无条件地帮过她,再或者,是她万分珍视这个寻常人不可得的机缘。
她本以为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个。
或许是这一只鬼的到来,打破了她原有的平静生活,让她觉得她与旁人有了那么一点与众不同。
而且这只鬼看起来很有风度。
她甚至有些怀念那圈在足踝上的温度。
……不对啊?
鬼也会有温度吗?
宁沅本想下次见到他时要问个清楚,谁知一连数日,她都不曾再等来他。
不仅没见这只男鬼,连沈砚都没再来烦她。
昨夜下了一场暴雨,晨起时,空气都沾染着青草香气。
她正搬了摇椅在廊下百无聊赖地看书,却听府中小厮道:“你们听说了吗?昨夜渡口附近翻了辆大船!”
“听说了!好像还是装药材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