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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好休息吧,我先走了。”说罢,他足尖一点,借着石桌飞身上墙头,消失在了月色里。
宁沅看着他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,心想:太快就吃药啊,又不是不能治……干嘛这么紧张。
独身回府的沈砚足下当即一个踉跄。
……这女人是没有记忆吗?
他承认,吻到最后,报复好似变了味,他想要的更多。
少女柔软的身躯充盈在他怀中,带着难以言说的香甜,纤细的手臂不知何时软软搭在他身上,显得分外亲昵。
那时,她的衣襟有些凌乱,他莫名觉得她身上的衣衫分外碍眼,想要一层一层剥开。
他想要她。
就现在。
他被自己的这个危险念头吓了一跳,神志终于清醒些许,心中知晓这大抵就是所谓的意乱情迷后,打算就此放开对她的禁锢。
无论如何,她也该是与他在洞房花烛的漫天锦绣之中。
而不是在这样一座凄清院落的石桌上,以天为盖地为庐。
谁知宁沅比他要狂野大胆许多。
她遏制住了他欲拨下她小臂的手,侧首吻了吻他的手指,然后带着他的掌心,重新覆上了她的细腰。
那时,他的身形僵了一僵。
他下意识与她拉开些距离,却见她步履虚浮,站不大稳,只好虚护在她腰后。
他抑下欲念,没有再对她做什么,直至等她逐渐回神。
若非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对她的性情了解几分,他定要以为她又打算处心积虑地勾引他。
除却生死,宁沅在很多事情上都看得很开。
她不是一个眼中只有仇恨的女子,却也不是一个甘愿把自己束缚在规训之下的姑娘。
世家对闺秀的要求,左不过是端庄贤淑,大度得体。
她不善良,不宽容,甚至有时候会有些不矜持。
她不顾家中和睦与否,也不会因旁人示弱而好言相向,更不大重视所谓贞洁。
甚至在它岌岌可危之时,还能权衡与选择。
可她即便心中不满陛下对明薇的处置,依然会感念他那时为她出头;即便她是因长公主想接那女子入府,才遭蒙骗下药,依然会同情那女子的处境;即便她言语间对男子没什么边界感,但她甚至连如何亲吻都懵懂不知。
只不过,她是他的指引者。
而他,学得足够快。
沈砚说不清心中对宁沅究竟是什么感觉。
与她相处时,生气和无奈远比快乐要多。
他以为,他早已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,可以置身事外地观瞻他人喜悲。
可她总是轻而易举地牵动着他的情绪。
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只是他确信,她已然在他的心中变得特别起来。
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。
如果喜欢的伊始是特别,那他或许会有点喜欢她。
今夜的沈砚有些失眠。
或许是抱了她太久,如今总觉得怀中有些空落落的。
月明星稀,他随意披了一袭外衫,踱步去明决的房间,拍了拍他的脸。
“我问你,若是一个男人总莫名想起另一个女子,是为了什么?”
明决睡得迷迷糊糊,把他的手拨去一边,不耐道:“想什么?想抱她,亲她?还是疼她,怜她?”
“前者是因为色心,后者是因为爱情。”
说罢,他脸一别,又沉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