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荒淫无度,不知糟蹋了多少良民。若这两人的恶行有朝一日能暴露在阳光之下便好了。
长公主她惹不起,但是暗中查清楚赵之桓的那些外室怕是不难。
既是浪荡子,自少不了花天酒地,蹲守这种人,最好的去处便是京城最为豪华的百花楼。
夜里用完膳,她让揽星穿上她的衣裳留在房中,而自己悄悄换了身男装,从院墙的狗洞里爬了出去,直奔百花楼,挑了个临近大门的位置,装模作样地点了酒。
正欲随口饮下,忽然想起那碗安胎药来。
……万一她真有了怎么办?
这样对自己身体不好。
于是她又叫了壶茶。
不知等了多久,等得她昏昏欲睡,终于见一群男子簇拥着赵之桓径直上了楼梯,直奔客房而去。
她沉住气,打算等他出来后再尾随,大抵便能探查清楚他那外室究竟住在什么地方。
她随意一瞥,却不经意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。
沈砚。
他怎么来了?
哦,或许不是不该。
只是她潜意识以为他那样的人不会来这种喧闹之地,但实际上他轻车熟路得很。
宁沅盯着他的背影,看笑得灿烂的妈妈在沈砚面前引路,俨然一副熟客模样,最后,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三楼的拐角。
三楼?
若她没记错,赵之桓来得也是三楼。
……他该不会不是来喝花酒,而是来找人的罢。
……因为她的事?
那时候他还不承认他不喜欢自己……
他简直喜欢的要命!
许是因沈砚在,给她撞了撞胆子,而后她鼓起勇气,去了三楼。
南边一侧的房间恰是她坐在一楼时的视野盲区,而沈砚与他皆去了这边。
左不过也就三五房间,找起来不难。
她附耳在门上,一间一间房听去,终于听见了沈砚的赞声。
“确实很有趣。”
她正欲敲门,心中盘算着待会儿该如何向沈砚打招呼,却听见了另一道声线。
不是赵之桓,却是一个妩媚惑人的姑娘,她娇笑着回应:“公子喜欢就好。”
宁沅正欲敲门的手陡然一沉,心下一时有些慌乱。
还好她没有擅自推门进去,还好她还未来得及敲门……
原来他不是来找赵之桓,而是真的来喝花酒。
她匆忙往楼下跑去。
待坐回原先的位置,她赶忙喝了口茶,却怎么也压不住愈发烦躁的那颗心。
时间回溯至沈砚刚迈进这间客房之时。
屋内的姑娘是沈府培养的眼线,见他稳步而来,忙弯身行礼。
沈砚从容落座:“换酒一事,长公主后来可曾起疑?”
她笑道:“若是那夜宁小姐无事发生,我想长公主才真的会起疑。”
“她那般一闹,长公主反而以为她真的中了药,只是先一步给您发现了去。”
“估计是怕您不依不饶罢……故而并没有为难那日斟酒的婢女,反倒缩起头来当乌龟。”
说到此处,她忍俊不禁。
“宁小姐可当真有趣。”
沈砚想起那日她竭力自救的模样,又想起那日他诓她那是安胎药时她气急败坏的神情,眼底的淡漠散了几分,浮上些未曾察觉的笑意。
“确实很有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