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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端。如今一死一病,过往种种对与错悉数消散如烟。沈璋寒去看望贵妃的时候,看着她当初明艳的容貌消瘦的只剩皮骨,昏迷在床榻上连睁眼瞧他都不能,心中难免复杂难名。
他看着姜雪漪温柔神色,嗓音既轻且淡,难得有些怅然:“世事无常人心易变,最是美好留不得。这些年,各种因由难控,朕身边来来往往走了太多人,但朕唯想留住你,留住与你有关的一切。”
“今日去见贵妃,不知怎么总是想起当初来。许是这些年经历的事太多了,朕也不比从前年轻气盛,心肠冷硬,越是年岁渐长,反而越有了人情味起来。”
“朝政千头万绪,朕只要看见你,看见宸儿,心中总能平静。”
姜雪漪用自己暖热了的手去捧陛下的手,柔声说:“世间事变幻莫测,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。但不管怎么样,臣妾都会和宸儿,和腹中的孩子一起,一直陪伴着陛下。”-
自打从梧州回宫起,前朝后宫都不太平,接二连三的出事。在后宫众人眼里,傅氏死得蹊跷,刘贵嫔死得突然,贵妃病重,太后也一病不起,实在称不上是个好年头,许是人人都察觉出了今年不比往常,气氛凝重,宫里反而难得的风平浪静。
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冬月,姜雪漪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。
她这一胎怀象不好,虽说一直精心调养着,可比起怀着宸儿的时候还是添了许多辛苦。好在这些日子宫里安宁,没什么需要费神劳心的事,如今四五个月了,还是稳定了下来。
陛下原本曾说这一胎五个月时就要母亲入宫来照顾,也好让她有家人作伴,可宫中近来丧事频发并不太平,实在不宜让母亲入宫,加之大嫂嫂也即将生产母亲不能不在,还是让母亲八个月时再来为好。
姜雪漪坐在窗前,楹窗被她小心的推开一条窄缝,冷空气从窗户缝里吹过来,吹散了地龙温暖的燥气,十分清爽。她小小的贪一会儿凉,只觉得外头的日光都明媚的很,让她心头轻快。
未央宫庭院内这几天新移植了几棵红梅,枝头上已经结了米粒大小的花苞,只等着一场初雪,兴许就能开花了。
碧慈从耳房端着一盅药膳过来,微微蹙了眉温声说:“娘娘怎么又贪起凉来了?还是快将窗子关上吧。一冷一热身子最受不住,您是怀着身子的人,万一染了风寒可不妙了。”
她将药膳搁在桌子上,伸手就把那条缝给合严了,姜雪漪无奈的低笑:“好碧慈,我向来最怕热,你知道的,就一小会儿。”
碧慈仔细地把药膳盛出来:“奴婢知道娘娘辛苦,可即便看在腹中皇嗣的份上也得小心些呢。这两天温度降的太快,今儿出门的时候看天气,总觉得马上就要下雪了,您在宫里适应两天再出门吹风,奴婢肯定不说您。”
“才炖好的药膳,您尝尝可还入口吗?若是觉得哪儿不好,奴婢再给您调整方子。”
姜雪漪弯眸笑着,将她炖的药膳慢慢都喝尽,这才放下碗打趣道:“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,我得了碧慈,却比一老还要宝贝。”
“陛下将你送到我身边,我不知多安心欢喜。”
碧慈是稳重惯了的人,可时不时听到娘娘打趣赞赏她,还是难免脸上微红。
在宫里这么久,她何时见过淑妃这样的主子,一点儿架子都没有,更是对底下人无有不好的,跟着这样的主子,难怪未央宫上下无不尽心,就连碧慈都忍不住事事为她周全。
“娘娘总是打趣奴婢。”
碧慈红着脸将碗盏收拾好,稍快着脚步去后殿让人清洗,可刚走没两步,扶霜就从外头带着一身冷气掀帘子进来,福身道:“娘娘,韶贵妃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