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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泽万民。可我知道,你不过是个固执死板的伪君子罢了。”“你读圣贤书那么多年却不知变通,被谢家人捧在手心里养得表面性情高洁,实则好高骛远,看似谦谦君子,本质却天真幼稚如婴孩。”
“我们姜谢两家都是文人出身,可二哥哥执意要去边疆,你就也要去,真是因为你志向在此吗?同窗数年,我知道你根本没有当将军的想法,你不过是因为被我拒婚,不愿意在长安待着而已。就连那日除夕夜宴,你也是这样毫不顾忌我的处境和感受,竟敢在后宫就来纠缠我。”
“自私自利,任性妄为,这才是你谢君琢。你以为这些我都不知道,可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姜雪漪漠然看着他,身子却不断的在后退:“二哥哥待你那么好,他在边疆拼死征战,你身为他的至交好友,却通敌在背后捅刀子,你不配为人,更不配做哥哥的好友。”
“我不配?”
谢君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满脸鲜血的他此时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和癫狂:“你以为是我心甘情愿通敌叛国的吗?你以为你知道的就是一切吗?”
“阿漪,我本不想做到这一步的,是承祚帝他逼我的!”
“是他!毁了我的仕途!是他!毁了我的一切!是他让我在边疆和长安都无立足之地。天下之大,我满心抱负无处施展!十年寒窗读,我四处投靠无门。”
他用剑指着姜雪漪,剑尖上的血几乎滴到了她的脸上:“是大凌弃我在先,并非我不义不仁。”
姜雪漪不动声色的蹭着马车跟他周旋,她毫不怀疑此时的谢君琢疯起来会把她也一起杀掉,和疯子之间,是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的。
她此时出奇的平静,看向谢君琢歇斯底里的模样反而有些怜悯:“凡事有因才有果。”
“就连这个道理你也不明白吗?”
他若看得清局势,谨遵臣子的本分,当初除夕夜宴那件事就不会发酵,更不会险些耽误了她们两人的前途。
走到如今这一步,他依然在怪天怪地,永远不会责怪自己。
大哥哥和二哥哥才是真正的君子,谢君琢从来都不是。
蹭到马车拐角以后,姜雪漪知道哥哥就在不远处守护陛下,只要她能避开和谢君琢直面接触,用马车去周旋,再唤哥哥过来,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姜雪漪缓缓移动着,眼看差一步就能拐过去了,不料谢君琢发觉她想逃跑,竟然收了剑大步上前想把她一把抓回来,强行带走。
她右臂受伤,箭还插在血肉里,可谢君琢也并不在乎,反而攥着她的右臂不松。
谢君琢的手臂如铁一般不可撼动,剧烈的疼痛顿时席卷全身,姜雪漪浑身冒起冷汗,脸色也苍白了起来。
他居高临下的抓住她,眼中哪儿有半分爱意:“阿漪,我说了,我会带你走。”
姜雪漪艰难掀眸,看向这个从幼时便相识的所谓哥哥,将他此时的模样尽数刻画在了心里,轻声道:“你说大凌逼你。”
“可这次,是你逼我的。”
她没有半分犹豫,左臂快速抬起,然后几乎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,“噗嗤”一声,手中的银钗径直没入了谢君琢的脖颈间。
脖颈被贯穿,血顿时从银钗带来的伤口流到了姜雪漪的手上,可她依旧没有松手。
她生来尊贵,自小连杀鸡都不会让她见到,更别提是杀人。今天见到的生离死别,血流成河,好像一生的分量都看完了。
尤其是,连她也杀人了。
原来生命如此脆弱。
谢君琢的身子软软倒下去,口中像漏气的纸箱般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