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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可怜,出身也不高,但朕看着她是个安分的,不会给你惹麻烦。”姜雪漪去捧陛下的手,轻声:“陛下怜悯赵宝林,是她的福气。”
她主动把脸贴在陛下的手背,嗓音轻轻柔柔的,有几分缠绵:“陛下信任嫔妾,也是嫔妾的福气。嫔妾会和赵宝林好好相处的。”
沈璋寒垂眼看着姜雪漪的模样,恍惚之间,仿佛看见了从前。
那般肮脏不堪满是血污的过往,那些纠缠了数不清夜晚的噩梦,都是他一个人拼死撑着熬出来的。
他直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,无数个漫长寒冷的夜里,他多么希望自己身边也能有个人来拯救他,能带他脱离看不见尽头的那些毫无尊严受人凌虐的过往,可一直一直都没有。
直到他彻底绝望,心如死灰,从泥沼里爬出来的那一刻,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拯救,也不再相信会有人拯救他。
对于后宫里的这些女人,不管怎么争风吃醋,勾心斗角,只要不闹到明面上,沈璋寒一直都算得上冷眼旁观,更懒得在她们身上费心思。
他年纪轻轻初登大宝,掌权不久,除了平衡前朝后宫的这些必要作用,女人不过是开枝散叶的工具和闲暇时候的一点消遣。
与其在后宫这些女人之间的事上费心思,远不如专心江山社稷来得必要和稳固,所以赵宝林昨夜那样拙劣的引起他的注意,他也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从前自己的一点影子。
与其说是为了救赎她,不如说是为了救赎那个投射在她身上的幼时的自己。
他昨晚甚至忍不住在想,如果自己那时能够得救——
或许他会比如今快乐一些,背负的少一些,压抑的少一些。
沈璋寒神色寒凉,淡淡的收回手。
可惜没有如果。
这世间人性皆是自私凉薄,无情易变,没有那么多泛滥长久的好心。
即便是他自己,也只会一时兴起抬赵宝林那么一手,绝不可能事事照应着她。
可见人这一生指望任何人都没有用,唯有这天下大权,江山宝座,才是最牢固。
视线的焦点重新落到姜雪漪身上,沈璋寒的语气再次由冰冷变得温和了几分:“再过三五日就是重阳大宴,这几日会比较忙,等大宴结束,朕再来瞧你。”
他拍拍她的手背,淡笑着说:“朕叫尚功局给你打了一套赤金累丝镶宝石头面,司服司的宫裙想必也赶制完成了,大宴正好合用。朕记得你荷花酥做的不错,想来也有桂花酥,不知够不够换你做一回?”
姜雪漪起身谢恩,婉声道:“仅是陛下心意就尽够了,何况还得了这样一身金贵体面的行头。等大宴一过,嫔妾日日亲手做了桂花酥等着您来。”
沈璋寒嗯了声,起身离开了灵犀宫。
初秋天高气爽,碧空如洗,即便临近中午,气候也是不冷不热。
沈璋寒懒懒靠在御椅上半眯着眸小憩,御驾稳稳当当的抬起来,经由灵犀宫门前的宫道准备转向太极殿的方向。
谁知刚走了没几步,连隔门都没走到,就见陶贵人急急忙忙走过来,跪在了御驾身侧:“妾身给陛下请安。”
沈璋寒缓缓睁眼,看向了跪在手边的陶贵人。
御驾出行,哪儿有人这么急忙忙撵上来的,冲撞了陛下可怎么好!林威叫苦不迭,忙说着:“陶贵人,陛下的仪仗在此,您遇见了只能停步请安,不能追过来的,这可不合规矩啊。”
陶贵人面露急色,可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,仍然不管不顾地跪着。
她自然也知道不能这样追赶御驾,可今日之事她实在太害